风雨尘封许久的记忆被唤醒。
那还是很多年前,她兴起在山脚野蔷镇开了一家饭馆,开月余,遇上一队从帝都回来探亲的人马,为的娘子雍容华贵,出行特意带了一车的食物,沿途给流民、乞儿,吃完饭她便提弓上马、独自向乡野间飞奔,可就算是这样的妙人,吃饭时都讲究主仆有别: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有试菜仆、主仆的饭菜标准不一。
风雨回想此事时依旧冷着一脸,不苟言笑,侍女有些惶恐,她忐忑问:“姑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风雨摇摇头,再次望向侍女的眼神里有悲悯。
她转身朝草屋方向走去,草屋旁的厨房还一股股往外冒白烟。
徐醉茗朝她身后看,没看到侍女:“风雨,你没有见到那位姑娘吗?”
风雨提着裙边坐下,两腿呈八字分开,一个人就占了一条长椅,她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削面,短短的面条很多沉底、汤底略微浑浊、零散的葱花飘在表面。
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味极淡,恐怕没放什么油,有鸡蛋味,应该是起床后到屋后面的山上掏了野鸡窝。
“小姑娘说她不能和主子一个桌上吃饭。”
“啊?”
徐醉茗不解,看向还在灶台上忙碌的北冥瑶,喊道,“这是什么规矩?是你们家独有的吗?”
北冥瑶正在收拾灶台,每次做完饭她都喜欢先收拾再就餐,父母亲并不赞同她的这种做法,但毕竟是小事且她只在军营做饭,他们也就说说便随她去了。
北冥瑶听到徐醉茗的大喊大叫后,手中攥着抹布停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将灶台最后一点脏了的地方擦拭干净,然后把抹布和用具洗干净,挂回了原处。
她端着油条到了朴素的木制饭桌前,油条一上桌就被徐醉茗和风雨瓜分。
徐醉茗早就给她舀好了汤面,但有些了冷了,她就又从有盖子的大碗里舀了点加进自己的碗里。
“不是独我一家的规矩,”
她端起碗,先喝了点汤,缓解口舌干燥的不适,“帝都皆如此。”
“可你乃连年从军之人,哪有时间顾得上这些规矩,”
风雨说得平静,她望向主楼,“是这姑娘不肯听你的吧。”
“这事不怪她。”
“我自然知道。”
风雨身体回正,眼睛一抬,直接钻入对面北冥瑶的心底:“所以你服用燕语莺声也不怪你。”
北冥瑶心中弦被瞬间扯紧,她用犀利的目光和风雨对视,两人竟然在顷刻间变得剑拔弩张。
徐醉茗在大口撕咬几次油条后才感受到这样尴尬的气氛,她心中无奈——这两人前一秒还好好地在一张饭桌上吃法呢,怎么突然这样了。
徐醉茗开口打破这让她感到尴尬的气氛:“燕语莺声到底是什么啊?昨天你就一直在说她吃了这个。”
风雨对于徐醉茗这种类型的无知已经习以为常,她没有回答,低头继续扒拉她碗里的面,反倒是北冥瑶回应了徐醉茗,她扭头看着徐醉茗,皱眉挤眼:“你不是徐门未来的继承人之一吗?这你真的不知道?”
徐醉茗迷茫,下意识看向风雨:“我应该知道吗?”
风雨抬头,也和徐醉茗对视上。
这人憨得要紧啊……
“燕语莺声,是一种能改变声音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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