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任蒲州刺史的世子宇文训,当夜征召,半路赐死。
出使突厥未还的昌城公宇文深,赍玺书就地杀之。
六个儿子,一个都没放过。
一起被杀的还有宇文护的从侄乾基、乾光、乾蔚、乾祖、乾威,党羽柱国侯伏侯龙恩、其弟大将军侯伏侯万寿、大将军刘勇,幕僚亲信尹公正、袁杰。
以及那个在明帝宇文毓饭菜里下毒的膳部下大夫,厨子李安也掉了脑袋。
宇文护的长史叱罗协、司录冯迁及所新任者,尽皆除名。
杨坚赞道:“行大事者须敢于杀戮,就该这么做才对。”
侯胜北心想侯伏侯兄弟当年可是救了你我的性命,跟着一同遭殃有点可惜了。
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说起诛杀宇文护的经过,杨坚不由感叹今上的果决。
“叱奴太后,母子都是豪杰。”
以往每次召见,周帝宇文邕都不以君臣尊卑,常行家礼,赐宇文护坐,而自己立侍于太后身旁。
这次也和往常一样,事前毫无征兆。
叱奴太后为代人,好饮酒。
宇文邕说自己劝不住母亲,兄长德高望重,您说的话,太后还能听得进去一二。
说着递了一卷《酒诰》过去。
《酒诰》出自《尚书》,乃康叔封殷商旧地卫国,周公担心他年少,效仿纣王酒池肉林,特作以诫之。
大致是纣所以亡者,以淫于酒。
酒之失,妇人是用,故纣之乱自此始。
全篇有八百多字,得念上好一会儿。
宇文护不疑有他,双手持着《酒诰》,念到:“其尔典听朕教!
尔大克羞耈惟君,尔乃饮食醉饱。”
今上就亲自持玉珽,当头一击,把宇文护打倒在地。
侯胜北心想,你们北周也就是我来的那一年,才开始上朝要持笏,不会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盘算这一天了吧。
那次喝酒,是谁说的来着,拿着玉笏像持刀砍人,这不就应验了?
杨坚干笑几声,说不至于不至于,玉笏还是砍不死人的。
宇文邕令宦者以御刀斫之,没蛋就是不行,惶惧不能伤。
此前一直隐匿于门户内,宇文邕的胞弟卫国公宇文直,跃出向前,斩杀了宇文护。
“母子三人齐心协力,于是就这么铲除了萨保。”
侯胜北心想宇文邕把母亲也卷了进来,不成功便成仁,这份刚烈心性确实难得。
又能隐忍十余年,如今一朝得掌大权,怕不是一代雄主。
陈顼,你打错了主意啊。
他关心杨坚有没有受到影响,顺带问起朝中的情况。
“我还好,谁都知道大冢宰和老爷子不对付,之前一直针对我家。
老爷子走了,随国公的爵位,现在我还没能袭爵。”
侯胜北说这下就快了。
杨坚点点头说道:“至于现在朝中的情况嘛,今上亲览朝政,裁撤了都督中外诸军事府,大冢宰成了虚职,不再是五府总于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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