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胜北心念电转,作茫然状:“你说什么我不懂,潘氏出事,你来经营这茶寮么?”
说着便有意无意,随手拿起茶杯倒扣在桌上。
只见这女子毫无反应,继续低声说道:“是的,南面派我来对接。”
侯胜北心下明了,却是咯噔一下,潘氏确实出事了。
眼前此人对暗号一无所知,不可能是喜派来和他联络之人,嘴上说道:“对接什么?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
有茶便泡来。”
那女子见没试探出什么,换回一副正常待客的模样,给侯胜北泡上了一壶茶。
……
茶来了,侯胜北慢慢啜饮着滚烫的茶汤,内心迅地思考着。
此时暗处必然有人监视,不可露出丝毫异样。
潘氏的南朝密谍身份多半已经暴露,自己暂时还无事,否则侯官就直接上门拘捕了。
如今自己的安危悬于人手,就看喜说的此人乃是死士,究竟是否靠谱。
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要是潘氏扛不住讯问,供出了他的身份,自然万事皆休。
侯胜北喝完一壶茶,付了钱,慢悠悠踱了出去。
没有人拦他。
但是侯胜北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冰冷的视线在身后扫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无可疑之处。
一旦现蛛丝马迹,相信立刻会有一群侯官凶狠地扑上来。
……
回到馆舍,背上已是出了一层冷汗,湿透了内衣。
幸好是冬季,衣厚不显,否则这就是一个绝大破绽。
他仔细回想几次行动,哪件事情可能会留下把柄,什么地方可能露出端倪。
传递情报的纸条,按喜所说,都会密语抄录之后毁去。
向宇文护左右撺掇不可负约突厥、向宇文护挑拨贺若敦心怀不满、传出宇文护无心伐齐的谣言。
哈,几件事好像都是针对宇文护的。
也难怪,谁让你是独掌大权的大冢宰呢。
侯胜北暗自庆幸,这大半年远去塞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否则多半会暴露了身份。
不过未必是由于自己,和潘氏联系的下线出了问题,一样可能顺藤摸瓜,牵连到她。
北周方面究竟会是谁,在负责主查这件事情呢?
潘氏和他单线联系,有利有弊。
如今一旦出事,都不知找何人商议对策。
现在多想也是无用,他是战场上见惯了生死无常之人,当下养精蓄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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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天官府司会大夫柳庆遣人,邀约他过府一聚。
侯胜北心中如有一块石头落地,立刻又压上了重重一块。
柳庆,居然是你。
他当然记得喜要自己注意之人。
他和柳庆此前并无往来,突然邀请,必是为了潘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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