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在商宴脸上打出柔和的光芒,轻烟仔细凝望了她片刻,却是由衷的笑了。
“看来那位大人真的对你很重要。
至少,他能将你从仇恨的深渊里拉出来。
而我……却是已经坠得太深了。”
檐角的雨珠‘啪哒’一声打在窗沿上,紧闭的房门也不能阻绝楼里男女的欢笑嬉闹声。
轻烟从雕刻着合欢花的床榻枕头里找出一纸书信,那信纸已经发黄枯槁,想必也是被拿在手里翻阅无数次了。
“这是父亲在牢狱中苦苦央求一位他普经教导过的学生传给我的书信,里面记录了他被柳宗权诬告迫害的始末。
柳家将自己的尾巴藏得太深了,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陈侯爷攀上了关系,毫无底线荼毒科场考生不说,竟还将罪证藏匿在与我订亲的婚书里面。”
轻烟说着,呼吸逐渐加重加深,下意识的攥紧了掌中书信。
“可笑我还满心期待的想要与他成亲,可叹我父亲含冤,阿姐惨死,可怜我黎家上下九十多条无辜的性命!
却原来,不过是人家攀高结贵的垫脚石。”
轻烟双目隐隐发红,她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将书信交到商宴手里的一瞬,轻烟如释重负。
“如今,他柳家已是扶摇直上,柳宗权做了苏州知州,父子俩同朝为官,风光无限。
而每每提及苏州举子案,黎家都会被当做祸国殃民的贪官污佞被口诛笔伐一番。”
“父亲在世时廉政亲民,死后却被百姓戳着脊梁骨,这叫我如何不寒,如何不恨。”
商宴接过书信打开,薄薄的两纸陈情书字迹潦草却条理清晰,针针见血。
不仅痛斥了柳宗权背信弃义,营私舞弊,还罗列出了许多案件疑点和错漏之处。
看着这一纸血泪交加的书信,商宴紧压着眉头,内心里却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可惜这终究只是一纸陈情,以柳宗权如今的官位,若无实证,要想翻案何其困难。”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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