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虽然也没听懂,但是打量着那花,忽然嗤嗤笑起来,又笑着去撞蒋湛胳膊,“这花好污。”
污吗?
姜暖探头去看,红色的花瓣托着黄色的蕊,也并无奇怪之处。
蒋湛看了两眼,忽然眼神一闪,也笑了。
笑得有点……不正经。
姜暖好奇的要死,壮着胆子问蒋湛,他却只是笑而不答。
导游又介绍一种带色无毒的植物,说是当地人用来染布料的,他一面解说着,一面揉碎了那植物,手指往自己脸上一抹,留下几道红痕,映着古铜色的皮肤,真像是丛林里猛然钻出来的部落遗民。
导游咧嘴笑,示意三人也来尝试。
姜暖揉碎了植物,却不知该对谁下手。
沈越是个人来疯,她不敢招。
而蒋湛……
她抬眼,却见蒋湛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先向她伸过手来。
他微凉的指尖触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拖出旖旎绮艳的红痕来。
姜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都定格了。
蒋湛笑了,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按回她自己的脸上。
手腕被温热的掌心牢牢钳住,姜暖一颗心砰砰直跳。
蒋湛低头凝视着她,俏丽的颜料映着绯色的面颊,不知哪种红色更叫人心动。
他的目光渐渐幽深。
蒋湛身后的摄像闯入姜暖视线,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她几乎是生硬地挣开了蒋湛的双手,仓皇望了他背后一眼,低头追着导游跟上去。
蒋湛微怔,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沉下去。
那双眼睛恢复了淡漠。
喜欢他的人太多,敢爱他的却没有一个。
早该习惯的。
这天,他们看过了亚马逊雨林河流里的巨型水獭和粉色海豚。
最后三人坐在竹筏上,悠然自得地在近岸的河上荡漾,飞禽走兽,水中游鱼。
这样高密度的两天相处下来,姜暖看沈越都亲切了几分。
只是蒋湛……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却一心观景,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同她讲过话。
此处的河水光可鉴人,姜暖垂头,看见水里映着的、自己眼中的失落。
晚上回库斯科市内,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这次蒋湛却不再开口指派沈越了。
他沉默着走去后座,戴着耳机,抱臂后倚面对窗外——墨镜底下的眼睛也不知是睁着还是睡了。
姜暖再次开了三小时车回到市内宿处。
一顿略显沉闷的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
熄灯后的房间,姜暖对自己道:再坚持一下下,只剩最后一天了。
旅途无疑是辛苦的,可是她在鼓励自己坚持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感到不舍。
就像当初在车里,舍不得那个温和可亲的蒋湛。
凌晨四点,姜暖被胳膊疼醒了,是开车时长时间握着方向盘所致。
她轻手轻脚下床,在客厅翻出药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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