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生育险些出了岔子,过了近半年,元春脸上的血色才算养了起来。
“娘娘,您真不打算听皇上的呀?”
抱琴点数着年节下库房账目,一边同元春说话,“奴婢瞧着,皇上两三年前就是这么个主意了。”
“我不爱那些……”
贾元春慢吞吞绣着阿秀的虎头鞋,“当初贵妃加封的仪式就险些去了我半条命,皇后的估计就能去整条了。”
她持着小银剪刀将丝线剪断,把虎头鞋对着日影照一照,自己点评,“嗯,还不错……”
抱琴听了这话,呆了一呆,只是笑。
“你笑什么?”
贾元春被她笑得奇怪起来。
抱琴将厚厚几册账目摞起来,口中道:“奴婢是觉得呀,娘娘您都是做母亲的人了,反倒比当年在府里做小姐时还娇气了几分。”
她随口这么一说,抱着账目出去了。
倒留元春立在原地,想了许久。
上一世她也曾封妃,那仪式也繁琐恼人,且没有这一世水泩关照下的照顾,怎得那会儿她就不言不语的受着了呢?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很不好意思的结论:她这几年,让水泩给养娇了。
这夜水泩来后,元春便格外黏人。
水泩险些招架不住,好歹最后忍住了。
惹得元春楚楚可怜望着他,眼里汪着两只湖,“你怎得了?是我老了、丑了、不让你爱了?”
她说着拖着水泩的手碰自己脸颊、脖颈……
水泩吸气,强行将她抱住令她不再乱动,哑着嗓子咬牙道:“别闹,等朕想个万全之策。”
元春闹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睡了。
第二日,元春跟着抱琴转了半天,支支吾吾道:“你说皇上他是不是……”
“什么?”
抱琴停下手中活计要听时元春却又不说话了。
恰好碧玺一脸笑走进来,“娘娘,安玥郡主来了。”
元春嗔怪道:“她都五个月了,也不仔细点……”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欢欢喜喜的去跟小姐妹吃茶谈天消磨时光去了,那个让她支支吾吾说不出的问题也暂且抛到了脑后。
好在两个月后水泩就恢复了正常,两人如胶似漆,说来也怪,此后三年,元春都不再有孕。
新帝七年,王夫人入宫觐见宸妃。
“你薛姨妈来信说要上京,带着一儿一女,我想着,不如就让她住在咱们家园子里,多少是个照应……”
元春轻轻“哦”
了一声,心里却激灵灵打了个颤。
过了近十年的甜蜜日子,她险些都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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