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乖顺得伏在他怀中,闭着眼睛含笑听着,静默片刻,轻轻问:“皇帝,若是嫔妾死了……您会给个什么谥号呢……”
她话未说完,已是被永靖帝一手掩住了嘴。
“不许胡说!”
他凝目望着她苍白的面孔,半响有些挫败得移开视线,温声道:“你且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起身往殿外走去,走到门边却又停了下来,并不转头只问道:“贾府如今可还是初一那日替你去清虚观打醮?”
贤德妃听他这样问,不觉心灰,总是年少时惹下的债,想着两眼已是淌下泪来,偏偏声音却还从容,“回皇上的话,是。”
得了一个“是”
字,永靖帝这次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且不说那边凤藻宫里永靖帝冒雪离开,留贤德妃一人无语泪流;单说这慈安宫里,珍妃和纯嫔回来向太后是如何复命。
只见她二女垂首侍立在两侧,太后冷笑道:“贾元春果真这么说?”
纯嫔道:“嫔妾不敢欺瞒,贤德妃也实在是太恃宠而骄了——她亲口说的,便是后宫姐妹们没话说,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她的……这话对着皇上说,可不是挑拨太后娘娘与皇上之间母子关系么?离间天家骨肉之情,也太大胆了些。”
她扯了珍妃一下,“珍妃姐姐也是亲耳听到的,对吧?”
珍妃面上微微一僵,低声道:“回太后娘娘,嫔妾也听到的;不过贾妃也是为了阻止皇上不妥举动,细论起来,总是皇上对贾妃太过挂心的缘故,才会偶失分寸……”
太后已是捶床大怒,顺手扯过一条束在大迎枕上的黄丝绦带扔给珍妃:“去,给贾元春拿去,就说我的话,她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是要赐死之意了。
珍妃忙道:“老佛爷!
您别生气,姐姐她不是——她是……您听我说——”
“去,这事我说了算!”
太后朝珍妃断喝一声,又吩咐纯嫔,“你退下!”
偌大的慈安宫大殿里便只剩了太后与珍妃二人,夜风卷雪扑打在长窗上,“呜呜”
得让人心生惧意,殿角的铜香炉里燃着白檀香,那甜香丝丝缕缕得钻入珍妃鼻中,让她觉得腻味粘稠——就跟面对太后时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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