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是私情,公义是公义,这是朕的大德所在,像这样的国政,后宫是不宜插言的。”
见众人警醒了,永靖帝便抛开话头,与她们聊些闲话家常,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子话,方道:“母亲,这边有她们陪着您,儿子过会还要去看看贾妃。
今早凤藻宫的碧玺过来禀我,说是贾妃一夜没睡好,只是身软头晕,早起发了高烧人都糊涂了。
儿子朝政事忙,只叫了太医过去,这会子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说到这里,太后已是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说道:“这孩子也是个不容易的。
先前说是风寒,一日日耽搁下来也不是小事情。
方才珍妃在这,我还问她贾妃的病可好了?想是她怕我担心,只说是没有大碍了……哪里料到人都糊涂了,也惹得皇帝忧心了。”
永靖帝听了这话,面上到底忍不住露出一丝忧色,眉宇间大有郁结之意。
太后便道:“只是你虽是皇帝,到底不是太医,再忧心也不能诊脉抓药的……难得今儿几位老太妃都在,珍妃和纯嫔亲去整治的晚膳,”
她戴上老花镜透着窗格子往外望了一眼,“又飘起雪片子来了。
皇帝且在这里用了晚膳再去吧,一则是全了她们的心,二则吃饱了身上暖也抵得住寒。”
说着便望着永靖帝,甚是殷切。
永靖帝不好推辞,笑着应了。
太后顿时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拍掌打膝地说道:“好——一起热热闹闹吃个冬夜饭,可不比什么寿礼都让人高兴?”
说着,见姜氏和赵氏督着太监抬过食盒子,便命布席。
一样又一样布了上来。
一盘水饺儿,一盘炒绿豆芽儿,一盘宫爆腰花鸡丁,火锅里是酸笋鸡皮汤,热腾腾泛着香味,四周放着小馒首、春卷、豆面煎饼一应宫点,还有一盘菜晶莹透亮,像是鱿鱼丝儿,白亮白亮的拌着青椒,刚刚出锅,还在丝丝作响,太后嗅了一下,不禁赞道:“这个香……皇帝多进点。”
永靖帝却是食不知味,问道:“素日里皇后都来陪着母亲的,怎得今日却不见人?”
太后笑道:“皇后这孩子就是孝心太虔,顶风冒雪得每日里过来,又要挂心宫里各样事物——年节下,琐事格外的多,皇帝也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就说了,宁欣啊,你把自己身子将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孝敬了。”
说着瞟了皇帝一眼,眯眼笑道,“方才吩咐了翊坤宫的奴才们小心服侍皇后,命她这两日多吃多睡好好养着,不许到我这边来了。”
永靖帝只是听着,见太后住了话头,夹了一筷子炒豆芽儿,接了一句道:“这是母亲慈善,”
吃进去嚼几下,看向珍妃道,“这个倒是清淡。”
珍妃福一福身,她是翰林家养出来的嫡长女,生就一副大气的圆脸盘,举动行事也都从从容容的;只听她回话道:“这是嫔妾厨下备着的,都抽了芯儿,去了芽头,没有半点豆腥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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