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紧紧闭了眼,低头道:“此事侄媳妇不认。
……若是伯娘定要追究,侄媳妇愿意去老太太面前道明原委。”
卢氏咄咄逼人,明显是早早便开始造了个局等着自己钻。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蒋世友一病倒她就来发作?难道蒋世友这突如其来的昏厥并非那么简单?周韵心头一凛,不敢多想。
为今之计,自己已经被败坏了德行,只怕唯有老太太来了才能压得住卢氏的气焰。
周韵的心思卢氏怎会不知,她嘲讽般弯了弯嘴角:“如今老太太病重,你这无德无行之事怎么好去烦扰她?若是病情加重,岂不是我的过错?我身为长辈,自然有资格代替你过逝的婆婆来处置你这个无德的媳妇。”
听得这话,周韵强作出的镇定彻底垮掉,她颤抖着说:“伯娘……你的意思是?”
“你入我门四年,并无子嗣,又做下这等辱及家门之事,早已犯了七出之条。
我这便做主替友哥儿写一封休书休了你!”
一言好似晴天霹雳,屋内众人皆呆若木鸡。
周韵猛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卢氏,卢氏也不避开,直勾勾与她对视。
半晌,周韵突然淡淡笑道:“相公他有手有脚,休书也不劳伯娘,待他醒来,若是执意要写休书,我认了便是。
但如今他生死未卜,我与他夫妻情深,这休书,我无论如何也不认的。”
卢氏哪里料到她死到临头尚且如此嘴硬,不免大出意料,眼见事情发展出了自己的预料,卢氏不免愤恨,她怒极反笑:“如此说来,你是要死赖在我蒋家了?”
旁边丫鬟婆子会意,往前逼了一步,目光灼灼看向周韵。
眼见情势颇有些凶险,周韵淡淡瞥了众人一眼,云淡风轻道:“媳妇是明媒正娶抬进蒋家的,自然不能走得这么不明不白。
若是伯娘执意要断此事,不如将县令大人请来断一断这桩公案,如何?”
踢到县令,卢氏眼一眯,笑道:“怎么?仗着有个县令族叔,便有恃无恐了么?你可别忘了,他虽是你的族叔,却也是我蒋家的姑爷!”
周韵低头,静默不语。
但见她立得笔直的样子,却是丝毫也不打算退让。
这回却是卢氏气得发抖,她哪肯看着谋划许久之事功败垂成,便往旁边使了个眼神,要她们先将周韵制服拿下。
横竖已经撕破了脸,索性放开手来干。
那婆子点头会意,正待下令,忽听得后头一声低低声音:“三爷他……写过休书的。”
众人大惊,循声望去,却见缩在众人后头的薛姨娘小心抬起头,她一身旧棉衣,发间只插着一支金包铜的钗子,模样寒酸得与厅内众人格格不入,偏生一双眼内隐隐戾气,只狠狠盯着周韵。
撕破
众目睽睽下,薛姨娘慢慢走上前来,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双手捧着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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