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友和周韵站在地上,看着马车慢慢驶远,直到消失在远处。
周韵微微蹙着眉头,一眨不眨地瞧着,说是和离,却也不是光彩之事,回家后面对完全不知情的父母,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风浪在等着,还要照顾那样一个病孩子,盛氏前方的路遍布荆棘,委实艰难。
若是易地而处,不知自己在盛氏那个位子上又会如何……
“娘子!”
周韵一惊,回过神来,往旁边看去。
蒋世友温和淡笑看着自己,“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两个本就是听了盛氏和离的消息便慌慌张张上车赶过来的,连家常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周韵抱着手,展开眉头,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蒋世友半天,目光中的戏谑逗弄之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好问道:“怎么了”
周韵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肩颈上,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蒋世友身上汗毛竖起,却忍不住好奇:“到底怎么了?”
周韵又重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肩膀不够宽呀……”
说完,扔下一头雾水的蒋世友,自己先爬上了马车。
蒋世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想通了,不由得大囧,他不服气地嚷嚷:“谁说我肩膀不够宽了?就算不够宽也扛得住你……”
他说着,自己也钻进了车去跟周韵理论,两人在车厢里吵了起来,嗡嗡声震得车外都听得到。
弦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进去,只坐在马车沿子另一侧,对车夫道:“回去吧。”
“好嘞!”
马夫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转了个弯,往秦楚城而去。
老掉牙的桥段
蒋家长子和离的消息,居然奇迹般没有在秦楚引起什么明面上的轩然大波,当然,暗地里有没有被议论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结果,除了往日蒋家本身人员稀少,处事低调之外,和周县令的压制也是分不开的。
当日,盛氏上午和离走人,下午周县令夫妇就被请到蒋家,老太太自叹儿孙无能,有损门庭,将蒋世平与盛氏和离一事与他两人说了,但只说是两人有缘无分,其他内情一概不提。
蒋纭得了消息自然是偏帮娘家,之后有好事女眷问及此事,便帮着云淡风轻遮掩过去。
只是周县令听得面无表情,似有几分不悦,但也并未多言。
一晃已是秋末冬初,落叶遍地,万物凋敝,蒋家东府的荷塘也免不得花萎叶凋。
这日清晨,大地笼着一道牛乳般的白雾,蒋世友醒得早,便沿着池塘信步而行,走到当日蒋家定落水的地方,不免生出些感慨,正站在那里长吁短叹,忽听得一声极细的怯怯的呼唤:“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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