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抬眼看了看那滚了满地的桃仁,道:“只因妾身进来有些咳嗽,又心腹疼痛,时时急喘。
想起以前母亲曾教过一个土方子,用桃仁三两经沸水煮至外皮微皱,然后再捞出浸入冷水中,搓去种皮、再晒、微炒。
煮熟,去尖去皮,研磨成粉,然后上件取汁和粳米煮粥,空腹吃下去便能治此症,是而妾身便将桃仁收集了,打算自己做粥来治病的。
如今这桃仁已经晒干炒熟,适量食用已是不要紧了。”
众人一听,仔细看了看地上桃仁,果然都焦黄褶皱,显然已经炒制一段时日了。
卢氏道:“当真如此?”
安姨娘怯怯地应了。
盛氏眼见卢氏态度暧昧不明,只得加一把火:“太太,安姨娘虽道明因由,到底脱不了嫌疑,因着昨夜夜深,张大夫诊治了定哥儿后媳妇便安排他宿在了外书房,如今既然安姨娘身有宿疾,不如请他来诊治一番如何?”
卢氏看了盛氏一眼,又看看安姨娘,叹道:“也好。”
盛氏掌管整个蒋府,手底下人操办起来也甚是利落,不多时便将张大夫请到了,虽不是直接见客,盛氏仍是换了件正式些的缎面撒折枝花的褙子,头上也插了几支钗环,安姨娘也重新梳妆。
张回春隔着一层纱帘,细细切了半天的脉。
盛氏眼睛盯着安姨娘那被切脉的雪白手腕,一言不发,倒是卢氏有些急了,她等了一会仍不见回应,便在帘内问道:“张大夫,如何?”
张大夫收了手,抚了抚须,起身作揖道:“恭喜蒋太太,贵府如夫人已有三月身孕,可喜可贺。”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卢氏反应最快,她忙道:“当真?!”
话里却是喜大于惊。
张回春点头道:“却是无疑,只是如夫人身体有些气虚血弱,想必时常头晕急喘,又有些肝气郁积,皆不利于养胎。
我先开两幅安胎药,如夫人也许时时舒畅心胸,这才对胎儿有利。”
他说这话便如寻常诊治一般,却不知触动了多少心思纠结。
卢氏也不多说,只向他道了谢,又问定哥儿的情形。
张大夫只说适才已经复诊过了,小哥儿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伤了脾胃,好生调养几日便无事。
卢氏心中几块石头都落了地,忙请他去开方抓药,又命管事妈妈多给了一倍的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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