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难道忘了,七日之后是何日子吗?”
靖南王府
书房之中,炉火彤彤,严严冬日,亦热如盛夏。
“七日后便是冬狩之日了,颜泰康可有异动?”
颜泰临随意把玩着手中一串十八子念珠,轻描淡写问道。
纵房中热火,十七王爷颜泰乔仍是衣着厚重,不敢稍见凉风,他曲拳在唇边咳了几声,回道:
“这几日他召集多名心腹过府,昼夜议事,其中便有武卫军都指挥使,和前几日曾被陛下杖责的一位寝殿小底”
“呵!”
颜泰临冷笑了一声,“他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那我们是否也该趁此时机行事了?”
“不急,单太后既然想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还是要给她唱上一出好戏。
你今夜着我手信,秘密去见殿前都点检,届时依计行事。”
“是。”
颜泰乔又问道:“王妃可已顺利离京?”
“今日已过滦河,不出两日便可至大定府。”
颜泰临用手中玉石轻轻敲击着楠木桌面,慢条斯理道,“殿前都点检军、节镇兵马司、以及国师那里,都已万无一失。”
说罢他看向一旁不言不语的颜玉央:“你那厢又如何?”
颜玉央淡淡道:“十拿九稳。”
“好,那冬狩之时,我们便给那颜泰康来上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颜泰临微微一笑,笑中尽是势在必得。
议毕,颜玉央毫不犹豫起身离去,门旁的小厮撩起厚重毡帘,北风冷雪瞬间吹进房内。
他半脚踏出门槛,忽听身后颜泰临似是漫不经心一般,随口道:
“冬狩祖训,女眷不可同行,你莫要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颜玉央身形一顿,却并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迳自扬长而去,以单薄衣衫,消失在潇潇寒风之中。
屋内颜泰乔被那冷风激得咳声不止,喝下几口热茶,这才勉强缓和,他哑着嗓子问兄长:
“玦郎性拗,不知可会将这话听进去。”
颜泰临似笑非笑道,“有的狗不会叫却会咬人,有的狗不咬人却很听话,但还有的狗不听话却很中用,因为至少他聪明,知道主人死了,他也活不成。”
颜泰乔颔首,却还心有忧虑:“但他对那汉婢极为在意,如鬼迷心窍一般,恐怕日后终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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