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心中一惊,连忙垂下脑袋。
“匡芷荷!”
“你要反了天了!”
陆怀林怒拍桌子,匡芷荷却没有丝毫畏惧,为了女儿幸福,就算将这天反了,她也要问清楚!
这事,侯爷到底是管与不管?
侯爷气得站起身子,指着匡芷荷鼻子:“原我如此废寝忘食,在你们这些后妇眼中,只是花天酒地,娱玩作乐?”
难道不是吗?
匡芷荷心中这般想,却没敢说出来。
陆侯爷气得心口发痛,他捂住胸口,指着匡芷荷的手颤抖不已,痛苦道:“我刚被今上斥责时,去宋氏院里,本想好好歇息,松松筋骨心神,可她说话不是打探袭爵继承之事,就是拿出那庄园铺子的事务烦我!”
“而你呢!
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让我看亦璇的女红,就是书允和清成的字画!
各中琐碎,总唠叨个不停!”
从未想过他累与不累,他疲与不疲,笑脸迎合之下,又有谁真正在乎他,又有谁真正关心他?
“我就稀得这不会多话,只安心伺候我的婢子,来给我松松心神,怎的,老子之事,需得跟你一个贱人报备吗?!”
陆怀林气得脖子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拿起桌案之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匡芷荷脚下:“滚出去!
鼠目寸光的贱婢!”
贱婢
匡芷荷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眸,心口被深深扎了一刀。
她盯着自家丈夫的黑眸片刻,弯下背脊,沉默磕下脑袋,而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陆怀林整个跌坐在椅子上,手缓缓撑住脑袋,心力交瘁,怒意泛滥。
妇人之辈,头发长见识短!
一味只知争宠袭爵之事,到底是家父家母去世得早,前朝后院,无人与他分忧,亦无人教诲这宅妇。
才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难,真是太难,如今这形势,侯府将来不知还能兴旺多久?
他一张肃穆沉重的沧桑脸庞,瞧着那漆黑笔墨,心口一阵恍惚,竟想起衍儿母亲邹氏。
温柔娴静的脸庞,早已模糊不堪,那令人心静的笑,也不知如今去了何处。
想到这,他内心无比酸楚。
若娘子还在,自己如今,便可有慰藉之处,不至孤苦伶仃,连个说话之人都没有
久久愁绪,陆怀林忽而苦笑开口:
“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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