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外打野鸭，萧长民经验丰富，他让刘正茂带上手电、背上竹背篓，身上穿上厚衣服和长筒套鞋。
大约晚上8:30左右，两人才出发，从樟木知青点到团湖大约差不多20里路。
萧长民以前跟其他知青在本地人带领下来过这地方，刘正茂是下放到这里后，是第一次晚上出来。
夜深人静，上月牙在云里穿梭，三月里的春风吹在脸上还有点点寒意。
萧长民穿着连体雨裤走路时刮出刺耳的橡胶声，与这个宁静祥和的乡村夜晚并不和谐。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直到差不多十点才到团湖边上，刘正茂又跟着萧长民沿湖边走了一段距离后，萧长民停下来，指着前面黑咕隆吣地方，：“到了，休息一下，缓口气就从那里上湖心岛。”
听到萧长民的话，刘正茂就用手电在四处照一下，找到一个土墩，他走到土墩处，再用手电照一圈，发现没有异常，才放下背上的背篓，坐在土墩上。
萧长民也跟过来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经济烟递给刘长茂。
刘正茂挥挥手：“我不抽”
。
“从他们回城后，我就没抽过烟，”
萧长民点着烟深深吸一口后，笑着对刘正茂。
“
怎么，是一个人抽烟没味吗？”
刘问。
“那里，是没钱买烟，他们在时，我偶尔还能抽根伸手牌的烟。”
萧不意思的。
“经济才8分钱，你不会穷成这样吧？”
刘正茂。
萧尴尬地笑笑，声：“我身上没一分钱。”
刘正茂有点好奇，萧长民也是工人子弟，家长怎么没一点资助，但这是别人家的私事，不好问。
可能是萧一个人呆久了，想找个人倾诉心里的郁闷，黑夜掩饰人类距离的原因。
吐出一个烟圈后，萧长民：“我下放时，家里给了十元，可是到这里已经快两年了，我带来的钱早就用完。”
刘长茂：“两年时间你没回去过？家里也没给你寄钱吗？”
萧长民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略带点惆怅的：“家里就靠我爸那点工资，我妈和姐都没个工作，加之我爸有爱酒，工资每月也就够他们三人不饿肚子。
我已经成人，不想给家里添负担。”
萧长民家里的情况，刘长茂也有感慨，自己家里人口与萧家一样多，唯一好点的是，父亲有退休工资，母亲给街道麻绳厂纺麻线，多少有点一点不稳定的收入。
两人都没话，静静坐在黑夜中，萧长民抽完一支烟，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进湖吧。”
闻言，刘正茂也站起来背上背篓。
萧长民在路边树枝上掰下两根树枝，把其中一根递给刘正茂，然后从自己兜里拿出自己的手电，这支手电他提前用一块布包住发光头。
点亮手电后，发出的光就不太刺眼。
萧长民把手电递给刘正茂，：“进湖后，用我这支手电，等下我走前面，你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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