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书卷放到一旁,走到纸墨旁,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和地点,最后才把寒山亭圈了出来。
思考了片刻,只听她开口道:“不对,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隐情。”
“没出息的东西!”
单祐啐了一口自己,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端起一旁的茶盏喝口冷茶压一压。
方眠瞥了一眼茶盏都空了还在喝茶的人,无奈将嗓音压得很低重复道:“我先前说,事情不对,曹云还不能动,这里面还有些事情是我们没有弄明白的。”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是曹云和那马钦一起杀的人,而且肯定是老爷强抢民女,曹云作为他的管家为了讨好他就帮着处理了。”
周岩不解,这不都明摆着的事情了。
单祐拿起桌上方眠先前写的纸,心下了然。
方眠白了一眼坐得舒舒服服的人,那人扯起一抹流氓的笑,好好的一张脸,被他用得淋漓尽致,还冲方眠瞎比划。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曹云,定罪也只能定他一个人的罪,除非新找到的死者身上能证实同马钦有关,不然我们就还是在原地踏步。”
关于他们还要找方震霆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说,苏梁是县衙之人,只不过是被单祐用令牌调动的而已。
苏梁皱眉道:“可是师爷,他派了人去收买乞丐,毁尸灭迹这总是他做的了吧?”
“那是因为你们陷进去了,你们是先把马钦当作是杀人凶手,然后再去找证据,作为捕快,查案之前就先下结论乃是大忌。”
周岩和苏梁被师爷说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师爷说的后半句些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衙门的捕快都是勤快,忠心为民之辈,只是往日来大案处理得少,尽是些偷鸡摸狗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是偶尔真有凶案,也没有这次的这般复杂,所以他们经验上还是略显不足,有待磨练。
苏梁甚至早些时候还不是捕快,先前是护镖的镖师,都做到了二当家,走南闯北见识的东西不少,放到查案上有帮助,但还不够看。
只可惜走了一趟水路,钱帛动人心,被自己人给捅了一刀。
那次死了他两个手下,一个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打算出完最后这趟镖就自请归家养老,儿子娶了新妇,眼看着能抱上小孙子,享那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回去的路上一把还兴奋地拖着他给自己的孙子想名字。
笑着说自己这辈子舔刀口的日子过够了,总是离家,这次就回去,除非是他李栋娶媳妇儿,不然谁也别想让他踏出家门半步。
苏梁也跟着笑,另一个小年轻也不搭话,一路听着他们说说笑笑。
等他们说完才插了几句嘴,说自己也没什么心愿,就是想着把这挣了的钱给自己的姐姐。
在家中他是老四,前头的哥哥没管他,是姐姐给人浆洗衣服把他养大,这会儿还没找到好的归宿,等他挣了大钱,就把他姐风风光光嫁出去。
苏梁揶揄他,就没想给自己娶一房媳妇儿,李栋把他招进来的,知道他的底子,这也是这年轻人出的第一趟镖。
那人爽朗地笑了笑,说缘分到了就娶,没那缘分就打一辈子光棍。
最后那两人拼尽全力护着他,把受伤的他推下江,喊二当家快走,反身冲上去跟叛徒搏斗,激流湍急的江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艘船渐行渐远,而那两个身影也彻底消失在眼前。
也是他命不该绝,受伤落水都没死成,凭着惊人的毅力回到了镖堂,手刃了叛徒,休息了半个多月,拒绝了大当家的挽留,回到家乡当了捕快。
对于县里生的连环凶案,看到那些尸的惨状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只是誓一定要将凶手抓捕归案。
方小姐既然说他们想的方向不对,那他们就是不对,毕竟方小姐前几日露的哪一手,就足以证明非是等闲之辈。
方眠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但也没有因此手下留情,停了一下,便抛出一连串的问题砸得苏梁和周岩晕头转向。
“你们谁能够证明是马钦派出去的人?如果是那仆人擅自作主呢?又或者是马家的其他人呢?若他一口咬定说就是想起来曹云说的话,此事与他无半点瓜葛你们能奈他何?”
马家如果是方震霆重点点出来的人,那里面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
周岩苏梁哑口无言,这其中方多关窍他们确实没想明白,他们有些着急想破案,很多事情就想得理所当然了。
马钦就是拿捏住了捕快们的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安排,混淆视听。
“还有,能使唤曹云这位大管家的除了马钦,马家还有其他主子,单凭这些,是没办法定罪的。
除非姜仵作那边能够找到其他能证据,证明马钦确实是杀了人。”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嚣张,马家已经开始对卑职们守在外面有怨言,这时间可不等人啊,再找不到证据就前面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苏梁求助看向方眠,他们还以为这案子很快就能结了呢,怎么听师爷这一分析,这做了那么多反倒跟啥也没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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