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萧嚣都记不清自己曾经哭晕过多少次,每次醒来时看到的都是二婶君微,听到二叔萧飒在外忙着丧事。
萧嚣无数次问自己,那么爱她的爸爸,怎么忍心抛下自己一人?
怎么忍心?!
她已经开始恨他,恨他的狠心。
“萧嚣,想什么呢?”
褚政阳扒拉着萧嚣的脑袋,问她,“不是你说要来我家找我爸下棋吃饭的,怎么发起呆了?走不走了?只剩几步路还累得不想走了?背你?”
萧嚣仰头看褚政阳,很想说:褚政阳,你知道吗,你爸将在半月之后,被警察带走,并且会在又半个月后,你被我捉奸在床,我们分手告终。
你一定不知道,你当时对我说了多么残忍的话。
你说:萧嚣,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比你大十岁,你叫我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怎么能忍得住不碰你?我等不起,所以要用其他女人满足我咯,还是熟女够味儿,真是烦死你了,别跟我哭,天天就知道哭,赶紧走。
褚政阳,你更不知道,我在我爸妈死后,去监狱里骂过你父亲褚安,因为我妈的死,一定跟你父亲有关。
你永远想不到的事,更是你父亲对我说,他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于是一夜之间,我回到了我十八岁的生日前。
你父亲叫我阻止他进监狱,你父亲说他进监狱,是被我爸害的。
萧嚣几次动着嘴唇,终究没有说出这番话,因为褚安说过,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萧嚣摇头,抿了抿嘴唇,像自言自语一样问他:“褚政阳,其实你如果不喜欢我,不用这么强装笑颜的,不就是为了两家的背景联姻么,我可以接受没有感情的婚姻的,我只是接受不了别人骗我。”
那一天,当她抱着一整箱的纸质资料去找他,希望能帮他和律师找出救他父亲的解决办法,推开门却看到他跟他那个美女秘书赤果在床时,她最先体会的一个词是——痛入骨髓。
萧嚣抬头,定定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英俊的男人,她想不明白,褚政阳是怎么做到一边烦她烦得要命,又一边对她满眼都是宠爱的?
却发现,褚政阳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手从她脑袋上逐渐滑下,勾着似笑非笑的唇,冷笑着问她:“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从你十五岁开始,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长大,就是为了你父亲的那些资产跟人脉?”
现在是四月份,晚风还是有些凉,褚政阳却只穿着很薄的t恤,因为他的机车皮衣披在萧嚣的身上。
都是穷养儿子富养女,萧嚣又是被萧若飞保护着长大的,特别娇嫩,周围的所有人,都特别宠萧嚣。
褚政阳是其中之最,连贝勒都不及他。
褚政阳长着张带着痞气又十分帅的脸,身材亦很好,很壮,被凉风吹着,似乎是冷了,因为萧嚣仿佛听到了从他口中发出的磨牙的声音,于是这痞气又俊的脸,加上壮身材,再加上磨牙的声音,萧嚣看着,突然生出一种惧怕感。
萧嚣忙摇头道:“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饿了,你送我回家吧,我妈说好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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