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疑惑,“既然对医道痴迷,在一个安稳的地方研究医术不是更好?为何还要花力气奔波?”
封乾刚刚起来的情绪稍稍缓解,在火堆旁的位子上坐下,缓缓道:“我们这一脉师承不太一样,别家都是师带徒手把手教的,我们家除了基础是我爹亲自教的,等到医不死人,就一匹马一个药箱,一本典籍赶出家门。
我爹的医术是医治了大量病人累积起来的经验,如今在一个地方久了,医术得不到展,他便想换个地方,好不容易有了个现成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宇文阚,“你是你爹亲生的吗?万一你死在路上他的传承不就断了?”
封乾撇嘴,“要不是生了11个才得了我,我大概也会怀疑的。”
众人笑。
“不过我爹说学会的东西总要用在人身上,只有接触足够多的病人,了解他们的生活,才能结合医书典籍开出合适的方子。
医道的妙处在于同一个方子能医治不同的病,多一钱少一钱的量就又会是另一种用处,而每当医好一个人时心里的满足感胜过这世间最美的事。”
封乾脸上带着笑,众人透过柴火的光看到封乾眼里的孺慕和向往。
宇文阚从封乾脸上看到了他对父亲的爱还有医术的热情,思绪飞远,好似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云卓从树桠上下来也找了个位子坐下,一群少年第一次深入了解彼此。
天光破晓,霞光从树丛的缝隙洒下,云卓在空地上耍了一套剑法,宇文阚眯着眼嘱咐阿羽做好饭叫他。
谢拾朝火堆添了一块木柴后起身,朝一旁整理马鞍的封乾道:“封兄眼里的问题,说不定是令尊深思熟虑后的解决方案呢。”
“谢兄的意思?”
“封兄和令尊关系融洽,你大可回去后和令尊好好聊一聊,担心什么问什么,相信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拾大概是受了李月凝的影响,果然作为旁观者能看清许多事呢。
“多谢谢兄解惑,等回了金陵有机会一起吃茶?”
封乾开始觉得谢拾有些不好接近,数天下来现谢拾其实蛮好说话,初次那种难以接近大概是假象。
“好啊。”
只是等知道他是谁了以后还会不会这样说。
两人各怀心思的忙着,谢拾把马牵到有露水的地方让它吃附近刚长出来的树枝草叶。
洗漱完谢拾敲了敲马车,李月凝已经醒了,昨晚他们聊天的时候她听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没忍住睡着了。
谢拾带着李月凝主仆去了不远处的小溪洗漱,这也是选在这里扎营的原因。
溪水还很凉,让还有些迷糊的小穗儿瞬间清醒,“娘子,这水真凉。”
说着还往手上哈了哈气。
谢拾暗骂自己大意了,“娘子,稍等,我去取些热水过来。”
李月凝拒绝,这算什么,末世冬天零下4o几度,她还不是照样工作生活,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完美了,“不用,刚好醒神,看小穗儿哪儿还有睡意?”
小穗儿被打趣跺脚撒娇,“哎呀,娘子。”
“好好好,不说了。”
李月凝沾湿棉巾擦了擦手和脸,转身看到谢拾背对着她们,在礼数上谢拾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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