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的有个三十来岁的女教师,外地派来的。
据她说,他们一大早就驮着设备出门了。
细问,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只记得前阵子夏冰几个天天帮着村里人挑水担粪做苦力来着。
女教师还说,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被逼的,好像在此之前还关了两天猪圈,回来满身的猪骚味。
夏冰怕她嫌弃,又怕招蚊子,还把风油精送给她做礼物了。
黄爱秋看着女教师手里,小小的一瓶绿色的液体,正是离家前她亲手给闺女装行李箱里的。
“那些个大学生真是能吃苦。
吃没的吃,喝没的喝。
外边累了一天不算,回来了还要挑灯夜战。
不是看书画图纸,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开讨论会。”
女教师有些动情,“我见了都心疼。”
黄爱秋一颗心越揪越紧,终于绷不住,“呜”
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赶和冯姐则是眉头紧锁:
夏冰做的是大坝建设前期的勘测工作,眼下村里老老小小风声鹤唳,听见“大坝”
两个字就炸毛。
夏冰和那几个大学生扛着设备到处跑,风口浪尖上,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
“小伙子,大队有广播吗?”
冯姐冷静地问王赶。
“村里和小学共用一个大喇叭,就在前面,我带你们去。”
冯姐搀着黄爱秋,一路如此这样地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
“喂喂,咳咳。”
冯姐拍了拍毛茸茸的话筒,扭头对黄爱秋示意。
黄爱秋泪眼婆娑,紧张地咬了咬嘴唇:
“要不你替我说吧,我不太会说话。”
“你是她娘。”
冯姐捂住话筒,坚持让黄爱秋自己来。
黄爱秋还在扭捏,冯姐厉声:“还想不想救夏冰了?”
见黄爱秋总算豁出去了,冯姐又哄小孩一般柔声鼓励道:
“别紧张,跟刚才一样,想哭就哭,冲这里喊,夏冰能听到。”
“歪歪,咳咳。”
黄爱秋也学着冯姐的样子调整话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