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濯,是我父亲的老战友,退役后,还是军人作风,行事雷厉风行,言出必行,他虽然不苟言笑但还是深受我和我父亲的爱戴,所以,我们三人时常一起喝酒聊天,聊天的话题多为军国大事、史海沉浮,难得扯上一些生活琐事。
有一次,张濯叔叔又拎着两瓶上好的剑南春来我家,准备找我父亲和我一起喝酒,那天我一家正巧要去参加一远房亲戚的婚宴,不能相陪。
我不想拂了张叔叔的好意,就让父母去参加婚宴,由我留下来陪张叔叔一起喝酒。
离我家不远处,就有一家卤菜店,我去那整了一些张濯叔叔最爱吃的猪头肉和鸡爪,两人就算喝开了。
那天张濯叔叔的兴致似乎比较高,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后,一瓶剑南春喝的差不多了,张濯叔叔对着我说道:“侄,再来一瓶?”
我酒量有些不济,连忙推说快不行了,张濯叔叔佯怒的说道:“你们父子都是一德行,做事和喝酒一样,总爱留一手,一点都不爽快。
今天做叔的做主,再喝一瓶。”
说完,也没等我同意,就把另一瓶剑南春开了,我见也拦不住,只能抢过酒来,给张叔叔满上,自己倒了一点,以示陪喝。
张濯叔叔也不介意,笑着说道:“侄,听说你最近在写有关诡异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
张叔叔喝了一口剑南春说道:“张叔叔给你讲一个自己在当兵时,遇到的一件诡异事,要听不?”
我连忙点着头说道:“要听要听。”
说完后,我连忙给张濯叔叔敬了一杯酒,张濯叔叔干了杯中酒,吃了一口猪头肉,随后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79年开始的对越南自卫反击战,宏观战略上是胜利的,但在一些具体的战斗上,还是屡遭败绩,伤亡惨重的,归根到底,是由于当时十年特殊时期后的波及和当时没有军衔制度的指挥紊乱所造成的。
我和你父亲都是工程兵,中越边境多为山岳树林,开荒辟路的事情是我们工程兵的要任务,我记得很清楚,那是1984年的初春,为配合昆明军区第14军4o师、41师和第11军31师对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的反击,我和你父亲所在的班被安排前往者阴山勘探地形。
位于我国云南省杨万地区边缘,属喀斯特地貌,路少沟深,山势险峻,早晚温差变化极大,如果运气不好,碰到雨天,那能见度只能是几米。
当时可以这么说,我和你父亲最糟糕的事情都遇上了,初春恰恰是雨季,阴雨绵绵,让人在行进中感到极不舒适,你父亲羸弱,没走多久,就累趴下了,班长为了不耽误行军路程,就让我留下照顾你的父亲。
我见雨势比较大,就带着你父亲先避雨,来到一株大榕树下后,取出一些干粮给你父亲,当时你父亲着高烧,一直在那边胡言胡语,给他的干粮根本就吃不下去。
正当我为你父亲担心之际,这事天上打了一个响雷,把你原本昏睡的父亲给惊醒了,只听你父亲喃喃的说道:“狗子(张濯叔叔的绰号),快去救人。”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山林,被雨水洗刷的白茫茫一片,到哪里去救人?可能是你父亲又在那边说着胡话,所以也没当回事。
突然,你父亲站了起来,恶狠狠的对着我说道:“狗子,叫你救人咋不救人呢?我们是军人,岂可见死不救?”
我被你父亲的突然惊醒,吓得直愣在那不会动弹。
你父亲见我傻了眼,连忙打了我一个耳刮子,说道:“狗子,还愣在那干嘛?”
对于你父亲毫无来由的指责,我也来了气,就冲着他回嘴道:“这深山老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到哪去救人?”
你父亲二话不说,扛起背包,拿起工兵铲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人家呼救声叫的这么明显,还假装没听到,那你跟着我。”
我见你父亲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一个病猫子突然变成一个孔武有力的健康人,很是纳闷,看着你父亲嚷着要去救人,我也不能落后,于是就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二十来米,你父亲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土丘处,你父亲一脸彷徨的对着我说:“我们来这里干嘛?”
说完,刚还生龙活虎的他突然又瘫倒在地。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回过神后,连忙拖起你的父亲找地方避雨,就这么一拖,那小土丘被我拖掉了一些湿土,一只手显现了出来。
要是换做他人,肯定会被这一幕吓一跳,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工兵性质的通信兵而言,似乎有点习以为常!
怎么说呢?我们在架桥铺路的时候,经常会挖到尸骨腐尸之类的,多多少少有些见怪不怪。
虽然没被吓到,但还是有必要处理一下,于是我连忙先将你父亲安顿在一大树底下后,随后将那小土丘给慢慢扒开
是一具女尸,凭我当兵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应该是刚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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