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脸色煞白,步履沉重仿若灌铅。
在回来的路上,顺子已经把他家的情况跟他说清楚了。
自己的媳妇和嫂子平日里最为嚣张,所犯之事最为严重,老夫人要杀鸡儆猴,她俩自然就成了那只鸡。
他想开口求情,可自家人确实有错在先,他没脸呀!
家里人不就是仗着他的势,才无知无畏的么?
可是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婆娘居然一开始就居心叵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小的治家无方,愧对老夫人的栽培,请老夫人责罚!”
“先按家规处置,再送往官府法办吧!”
乔欣的语气明明是温温的,可就是让人打心底寒。
阿秋的媳妇和嫂子一下子瘫坐在地。
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老夫人这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铁了心要除去他们
按照乔家的家规,贪污主家财产当众杖刑二十且不说,他们贪污多少银两都得追回,一家的福利待遇就此取消,之后再送往官府法办。
官府对背主的下人处罚极严,卖都是最轻的,流刑,送往矿山做苦役,砍头的也是大有人在!
至于是哪一个还不是乔家的人一句话的事!
在场的人终于想起来了,老夫人不仅菩萨心肠,更是有霹雳手段。
只不过平日里对待大家和善,才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忽略了老夫人狠绝的一面。
处置完了奴仆,乔欣就让张俊和顺子立刻带着巡检队伍去往昌南镇的瓷器作坊和安华县的茶山等地巡查。
既然要整治就不能半途而废。
将乔家的蛀虫和内鬼彻底挖出来。
方对得起那些兢兢业业,踏踏实实跟着她的人。
秦嬷嬷见乔欣心情低落,默默地递上一杯热茶,给乔欣捏着肩膀。
“温家那边咱们不追究么?”
乔欣嗤笑道:“不用,我的方子可不是那么好偷的,这一次我定叫温家人长个教训。”
“老夫人,阿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对他媳妇的惩罚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嬷嬷,我还没死呢,底下的人就开始站队了,老二媳妇空口白牙给她们画了个大饼,就把人收买了。
他作为大管事,本身责任就重大,出了这么大的事,阿秋就算不知情,也逃不了连带的责任!”
他们府里的规矩周周都会跟下人强调一遍,耳朵都听出茧子。
正是乔欣秉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将权利下放,从让某些人觉得她好说话,居然蹭鼻子上脸了!
乔欣和秦嬷嬷在讨论下人的事,顺子也在开解阿秋。
“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你儿子差点被你家里人磨搓死了,要不是老夫人恰好碰到了,那孩子说不定就烧傻了!”
阿秋垂着脑袋,神情沮丧:“我知道,只是想不通这些倒霉的事咋就一下子都被我遇到了!”
“有啥想不通,被人算计了呗,从你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你嫂子爱贪小便宜,你哥又是个耙耳朵。
你是孝顺,总是听你娘的,可你娘一辈子土里刨食,能看多远的事?
你说你,就不能把做事的那股机灵劲也用在家里的事上?”
“我这不是想着,我娘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到老顺着她点总是应该的。”
“这话是没错,可也得看啥事?如今倒好,千挑万选给你挑了个身份特殊的媳妇。”
阿秋意外的看着顺子:“啥,什么特殊身份,不就是乔家买回来的奴仆么?”
“是奴仆,可她也是温家主动送上门的探子,人家找了一圈,最后盯上你家了,你前面一个媳妇大出血少不了你嫂子和她的手笔!
张虎大哥都查的清清楚楚。”
阿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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