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怎么都不肯要给她全留着,最后是别人酸溜溜说乔佳诺是个结巴,还有残疾的爸妈,读出去也没用,话到了夫妻俩耳朵里,他们去进些水果每天乔大勇在路边去卖,冯真真在家里收废品。
卖水果她们有点门路,以前朝苳晚爸爸是搞货运的,经常帮人带水果,两家关系好,她们家捎带认识点人。
乔佳诺给人家孩子补课,别人也愿意带点东西,后来乔佳诺拿奖金读书,他们租了门面专门卖水果,去年付了一套房。
乔佳诺跟朝苳晚吐槽过几次,说也是因为别人说她们住收废品的小屋子脏兮兮的,以后走亲家别人会嫌弃乔佳诺,夫妻俩就跑去买了房子。
乔佳诺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就怕她爸妈累。
又叭叭唠叨:“你,你放心,我有小金库,你要钱,我可以给你花。
你可,别,不舍得。”
朝苳晚算了算自己这次去那边捞的钱,差不多能还一大半了,朝苳晚家里以前条件算中等,他爸开货运的,妈妈在商场卖衣服,高二那年她爸开车运水果经过一段高路,一个老头放羊带着孙子钻了防护网,直接撞他爸车上了。
他爸要赔偿1o,一车水果全烂掉了,对方家里不依不饶,不认同交警的处理,大老远跨省带着尸体往门口停,他爸没办法只能答应多赔点。
这一赔偿家里瞬间就空了,祸不单行,后面朝苳晚妈查出子宫癌,家里开始欠债。
起初她爸把大卡车卖了,再去工地干活,家里几个亲戚换着接济,那会压力大也能过去。
比较残忍的是,她爸很努力去打工救她妈,最后没什么大病的她爸先走了。
朝苳晚休学在家里陪着,那时候有点走投无路,她妈说了一句话让她们都清醒了。
她妈说:“晚晚,就这样吧,别让我觉得我拖累了你,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走多少步就看缘分,成不。”
她妈又说:“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后面她休学各种找活干,陪着她妈化疗,母女缘分续到去年十月份,她妈没了,家里亲戚帮忙把人埋了。
朝苳晚并没有多轻松,反而所有债务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连个抱团一起吃苦的人都没了。
最早他爸为了搞手术的钱把大卡车抵了,因为大卡车撞死过两个人,本身也是贷款买的,没很好的价,还贷了一笔债。
利息不高每个月银行扣走,最主要欠亲戚的钱,她们家真是快把身边亲戚掏干了。
后面她爸妈都不在,有些亲戚默认这个债她能还就还,有些亲戚会时不时问她工作情况。
她心里清楚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有用钱的时候,大家仁至义尽。
她该还。
外面还在下雪,商西洲出现的时候,朝苳晚几乎活不下去,穷、生活一片黑暗。
生活,身心都有堵不上漏风的大窟窿。
商西洲撞她那会儿,撞完找不到这个人,她只知道是个富婆富,就像是到手的金子没了。
手痛人也痛。
心里挺恨这人。
可某种意义上商西洲是她入冬里的一抹光。
微亮。
得抓住。
想着,她勾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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