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山道,“何止听说过啊!”
“十五年前,我还是海西省的副省长,下去河明镇考察,那边是你母亲的老家,她也随我一块儿去的!”
“那时候,正值雨季,经过一个叫黄泥湾的地方,突发泥石流,车子过不去,我们就转移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我负责和当地镇上的干部一起指挥救援群众,你母亲为了帮助灾民调配救援物资,四处奔波,几日劳累下来,加上风吹雨淋,老风湿犯了,连路都走不了!”
“后来,是当地人说,他们那有个叫郑丙乾的神医离黄泥湾不远,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派人将他请来了!”
“他只用了几种从山上采来的草药,熬成了一锅药,给你母亲喝了下去,当时就不痛了,几天过去,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你母亲的老风湿,是年轻上山下乡的时候,大冬天在被河水浸泡后得的,那些年,我没少请医生治疗,可从来都是缓解,无法根治!”
“但自从那位郑丙乾神医看过后,你母亲这么多年的老风湿,就再也没犯过了!”
李征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的。
以前每到阴雨季节,母亲总会喊关节痛,提前备好强力止痛药。
“现在,一到阴雨季节,你母亲就念叨着,是那郑神医给了她二次生命啊,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回去在当面谢谢那位郑神医,可惜,她再也没这机会了!”
李昌山也是不甚唏嘘。
郑谦知道,李征的母亲,早在几年前突发心梗,没有救过来。
也是这个原因,导致李昌山心力交瘁,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发病,没能更进一步,坐上海西省一把手的位置。
也是因为老伴故去,李昌山退休之后,并未回家,而是选择去了干休所。
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宅院依旧,却看不到那道身影,让他很难受。
不过,十五年前黄泥湾爷爷的那件事,郑谦倒是没什么记忆了,毕竟那时候,他还在外地读书,也没有听爷爷说起过这些。
“郑谦,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十五年前,你爷爷救了我的母亲,现在你又救了我的父亲,你是我李家的救命恩人啊!”
李征拍了拍郑谦的肩膀。
郑谦温和的笑了笑,“医者本分,谈不上感谢,李书记,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给老爷子复诊!”
他的这招叫以退为进。
经历过前世的他,早就知道李征和李昌山一样,是一个重情,且刚正不阿,性格执拗的人。
你若是挟恩图报,李征或许会满足你,但这份恩情,也就会随着报答兑现而断。
但你若是什么都不求,他则越是想补偿。
所以,当李征听到郑谦的这话后,也是有些愕然。
他刚刚毫不掩饰对郑谦的赞赏,就是想要报答,只要郑谦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
他基本都可以当场满足。
但从此,也会和郑谦划清界限。
可郑谦却表现的无欲无求,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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