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翠流金的庆收过后,田野一片空旷。
常连枝拎着食盒,看着四周的树上,黄了银杏、红了枫叶。
田边上还有金黄的、橘红的、雪白的小野菊成片成片的茂密盛开。
因为还有稻茬匍匐在田间,有些人家还在自家地里收拾遗留的穗子。
也有人家无所谓,放任小鸟啄食,自然与人的和谐相处,山里到处是野蛋捡。
晴天的艳阳,照得沟渠里水光潋滟,常连枝一边路过,一边跟田间劳作的人家打声招呼。
自家的田地里,常连枝就见阿弟正举着锄头掀翻土地。
一层又一层的,如刀削的泥块倾覆而上,不一会又被翻埋地底。
这土要先松一遍,才能给牛犁耙,所以秋收后也没得停闲,得先把地翻好了,犁耙成水田养着才能安心歇歇。
转眼间,她生了娃,阿弟也长成了大人模样。
干活时,少了平日的嬉皮,多了份正经。
田间的妇人总是偷偷打量着他。
常家这小子长得不差,以为是个不会干活,没想到呀,还行,至少能招呼人来帮忙,这也一种能耐,从接手田里的活后,村里人鲜少再说他是个懒汉了。
但村里也没人家打他的主意,因为常小庆都十八了,居然没长出过胡须,这种现象,过来人都知道,没胡须的男子,算不得爷们,嫁了生不出娃,不如在家待着得了。
“连枝,来送饭呀”
程氏大娘招呼了一声。
常家隔壁田的是程家父母。
俩人都是瘦高个,这些年养好了身子,地里的活都是自己干了。
听到有人唤阿姐的名,常小庆便放下锄头转过身来。
“阿姐,怎么才来呀,我肚子都叫了好几回了。”
常连枝看田边有烧灰的小堆,就知道他弟弟给自己加餐了,估计不是烤蛋就是烤什么笋虫吃,反正他是不可能委屈自己肚子的。
常连枝拎着的食盒加大加长,有五层。
阿弟的饭量是两人份,拎个食盒同拎着大半桶水走的感觉。
还好家里离自家农田不远,不然,这么重的食盒,她拎久了就手痛。
“那不是想多弄些好吃的给你吗?你先上来吃饭。”
食盒拎到香樟树下,取下塞在食盒挎处的一块粗麻布,是用来当餐巾铺在树下,不然风一吹,泥尘土灰飞进食物里。
常小庆拍拍身上的泥灰,一个矫健的跨步就跳了上来。
常连枝见状,不免要说他一句,“都当舅舅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你多走几步就是了,非得跨这么大跳上来,摔了有得你痛的,佑佑就是学了你的淘气样了。”
常小庆几步流星就走到树下盘腿坐下。
如今玉立长身的俊秀模样,真跟几年前那个黑皮小子想不到一块去。
常小庆也没想到,他炼气后,皮肤就再也没黑过了。
勤苦在天分面前,不值一提,至今还是炼气期,连中期都达不到,常小庆也有自知之明,他是个知足的人,能入门就是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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