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一个常年处于等待状态下的人来说,时间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他宽大干燥的手掌倏然之间贴住了她漆色瀑布似的长,掌心的温度隔着传递到了她的蝴蝶骨上,烫得她额角一跳。
“我帮你洗头吧。”
一片静谧之中,独属于少年的清冽声线擦过她的,蹭过耳廓,撞入耳膜,“反正要剪头嘛,洗也由我一并承担了吧,嗯?”
这一声“嗯?”
仿佛蹭着淋浴间的热气,徐徐在她耳根攀升。
暄倏地直起身,对着他做出勾手指的姿势,示意他俯下身子一点。
五条悟以为她有话要说,懒洋洋地一只手握着她柔滑的,另一只手抄在兜里,朝她弯下一点腰——
一只手蓦地按在他支棱着的上,狂揉,揉得他怀疑人生:“真让人——感动啊,我们小悟真的长大了啊,现在已经开始考虑帮姐姐做事了欸!”
一头顽强支棱的白毛被揉得乱七八糟,活像是被狠狠糟蹋过一番。
她的手还在为非作歹,冷不丁被一只炙热的手握住了纤细皓腕。
她被烫了一下,心脏烫过一阵古怪的感觉。
尚且没来得及细想,五条悟就用很不爽的语气道:“下次不要这样随便摸我头,老子还要长高的。”
暄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用力地把手腕抽了回来背在身后:“我以为小悟已经够高了哦?”
“老子肯定还要长高的,”
五条悟直起身子来,瞬间比她高上太多,像一座初染青绿的峰峦,“答应过你的,要长到一米九两米嘛。”
他说话还是用这样理所当然的口吻,暄心中那股缠绕了许久的“熟悉的陌生人”
的感觉退散了些许。
太难以形容了,这种感觉。
今年的修行月之前,她没怎么见到过这小孩,因为他已经在准备着手继任五条家主的位置,同时已经开始正式到现场祓除二级以上的咒灵了。
束缚要求每个月他们都要见一面,实际上只需要五条悟本人进入月雫山的咒力范围就行。
他每次都是匆匆地来,没过多久又被匆匆叫走了。
不过各种小玩意儿和信倒是寄的不少。
因此他这次前来,她满心都是“变化太大了”
。
“孩子话。”
她轻笑了一声,纤纤细指微微屈起,趁着他重新弯下腰想要说话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说长到两米就长到两米啊。”
回答她的是少年抬手一把按在她顶的动作:“老子什么时候失信过嘛。
暄,你真的——矮欸。”
掌心太烫了,整个盖在顶上的时候,她几乎有种长幼颠倒错序的感觉。
仿佛她才是小一点的那个人。
可她明明已经比他大上这么多了。
心里仿佛裹满了炙热的岩浆,一路沸腾冒烟,在她坐到浴室里他当年坐过的位置时,怪异的岁月流逝感达到了巅峰。
暄瘦削的肩膀平展,领口卷上一层柔软的毛巾。
温水舀起,顺着她的头皮淋下,动作温柔至极。
乌黑的被水洇湿浸软,披在手心里。
指尖在头皮揉按,每一处都被悉心照顾,仿佛在用指尖绘着一副动人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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