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佐“哦”
一声,惭愧地瞄一眼公仪林。
人群散去后,公仪林和陶修立即赶往城外猎场视察地形。
狩猎地点选在石头城东南方向的清凉山,山势不高,林木茂盛,虽没有虎狼豺豹凶猛猎物,兔鹿山鸡等物也值得一玩。
冬日的山呈现潮湿的灰色,放眼远眺,秦淮河和大江交叉处更是雾气缭绕,水天一色朦胧雾霭。
公仪林把仪仗队将要行进的路线一一指与陶修,要他那日寸步不离守住太子,其余各险要路口和山道则会命人严格把守。
视察过清凉山,二人顺着平静幽绿的秦淮河一路向西,途径布防坚固的石头城,直到江边才勒马停下。
江风浩荡,江水滔滔,他们负手立在岩石上望着坠江的红日,胸襟开阔畅然。
公仪林朝前迈几步,鲜红的披风随风翻飞,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笑问陶修:“辛师父会不会饿肚子?”
他系冠的红缨顺着流畅的下颌在下巴处打了一个活结,一半的脸沐浴黄昏的金光,柔和的光芒下整张脸说不出的俊秀,陶修忍不住多看几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和你师父搂着去喝酒了,哪还记得蜜汁烤鸡。”
公仪林望着脚下东流的江水,丢了一枚石子进去,一圈小小的涟漪很快被浪融合,他转头问陶修:“康乐,我从此处放一只河灯顺江东去,你在京口能不能收到?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接受?”
公仪林的声音清越真亮,问题干脆利落,视线直白真切,容不得陶修做一点假、装一丝糊涂。
通红的夕阳还剩一角,公仪林背着大风,浑身凡是能扬起的带、缨、、披风都朝陶修招摇,等着他的回应,从脚底到天灵盖僵成一根弦。
陶修的震惊仅有一瞬间,他瞪大眼睛,随即从公仪林身上挪开视线,逃避的度比自己想象的还快,指着没入长河中的夕阳平静道:“天要黑了。”
“康乐,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像从你眼中也能看见我想要的东西。
你生性温和不懂掠夺,这件事只能由我来捅破,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西边的天空出现瑰色云霞,是夜幕前的最后一缕霞光,公仪林冷到抖,打颤的双手把披风拢紧,如果陶修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他还有这层御寒之物。
陶修没有任何回复,转身朝马匹走去,直到他跳上马背,现公仪林还以方才的姿势站立在巨石上,身影孤独落寞,他第一次从锦公子身上看到可怜,他喊道:“冬狩结束我就走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将我留在身边,与贵公子狎弄仆童有何区别。
我陶修将你视作挚友,望你莫要辜负我的心意。”
抓在手中的缰绳上有根倒刺,陶修说完这句话扯住绳子乱抓,掌心被倒刺刺得生疼,也因这句违心话胸口憋着一口气,呼吸不畅。
一句答应的话有何难,难的是答应他之后将要面临的事。
公仪林生来就前程无限,身上背负公仪家的未来,无数人盯着他的言行举动。
陶修要是答应了他,该算什么身份,一不能阻止他娶妻生子,二不能对他前程有所助力,三,陶修更过不了自己这关,他自有尊严和傲骨,怎么甘心为没有任何结果的将来而委身他人,让锦公子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陶修更愿维持现在的关系,做一对平等相处、彼此牵挂的挚友。
公仪林走过来抓住辔头,仰头逼问:“你把我当小儿,说话毫无分量做不了自己的主?你把我与那帮纨绔视为一类?你从来没怀疑过我对你的心意?”
暮色流金,陶修俯视他眼中殷殷的光亮,急切又无奈。
“槐序,与你相识我很感激上苍,有几年,你甚至把我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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