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亲眼看见堂弟为陶修倒茶甚至恭敬地端到他面前时,公仪鸾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转头看了眼撇过头显然是刻意躲开视线的司子。
公仪鸾在对面二人交谈之际打量陶修的模样,想是吹了太多江风,此人肤色稍暗呈一种漂亮的色泽,五官清秀,坐姿端庄笔直,言行举动不乏温和,正是这股温和谦恭的气质,一时竟觉得此人的容貌更胜边上嘴就没合拢过的堂弟几分。
堂弟因长相出众常被人夸赞,每回受夸时就要私下抬举另外一人:“我认识一个人,是真正的眉目清明,好看的很。”
看来堂弟并不是谦虚。
公仪林此时对陶修有一百个问题,碍于公仪鸾的存在无法细问,只能挑些表面的问题:“你现在何处?从哪里来?如何找到我的住处?”
陶修喝过滚烫的茶后才觉得身上暖和,心里也坦然许多,缓缓道:“今年春尾时,朝廷下了诏令从各州郡调遣人马到京口、历阳、梁山三处,我那时就随队伍到了京口,这已过了大半年了。
现在入冬,江防要务稍有松缓,正逐次分批让兄弟们回乡探亲,我知道你来了建康,所以想过来看看,能见上固然很好,见不到我也能在此开开眼界。”
公仪林听说他就在京口,藏住脸上的激动,脑中已开始规划哪条去京口的道路最便捷。
“就你自己来的?刚才大门前明明看见我了为何还转身走掉?”
陶修轻轻一笑,只回答第一个问题:“跟我师父一块来的,他还在客栈等我。”
“辛师父也跟你在一起?总听见你说起他,从未谋面,明日带我去拜访他。”
“不必,我明日就和师父回去了。”
公仪林倏地一下直起背要阻拦他的决定,又察觉动作太大容易引起旁人注意,换了副懒散的面孔笑道:“你到了我的地盘上,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不留下陪我玩个十天半月休想回去。”
公仪鸾随即对陶修说:“刚来就要走,槐序舍不得你是一方面,留下让我尽地主之谊又是一方面,留下多住几日,可不是看几处景致、走几条路就叫开眼界的,给我这个机会嘛。”
“公仪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但师父还独自在客栈等我,做徒弟的去逍遥自在不考虑他,这有点不妥。”
公仪鸾笑道:“难道多他一个,我们吃的玩的都邀上你师父一起不就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他有点古怪,还是不打扰他为好。”
正说着,外间的堂中已备好菜饭,司子请三位公子入座用饭。
堂里燃了一盆烧的通红的炭火,四下门窗都已紧闭,只留了一扇小窗户透气。
陶修从小窗瞧了下天色,漫天星辰璀璨,可能师父已睡下了。
公仪林从他口中问到辛南佐落脚处,趴在司子耳边叮嘱几句。
屋内点了数盏油灯,照得四周光彩通亮,公仪鸾见一桌子菜饭,本想拉上新来的客人痛痛快快饮一场,但这顿酒喝的他十分郁闷,桌底的脚怎么放都碍到堂弟,已被他踩、踢三次,一口酒刚喝下还没开始说客套话,杯盏中就被公仪林满满倒了一杯,又听堂弟有意无意提醒他:“都这么晚了,你不少喝点?”
、“时辰不早了,往日五哥你都睡下了”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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