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佐点头答应:“师父不是那样人。
我都不知你何时交了这么远的朋友?也是兵营里认识的?”
“他是我们汝丘人,姓公仪,名林,今年初刚去京城投奔他伯父。”
辛南佐只当是陶修认识的平常朋友,投奔无非就是卷着一张破草席拎三两件旧衣到“城里”
找有钱亲戚去了,又听陶修继续说:“他是汝丘大族公仪家的二公子,师父你肯定听过公仪家。
他伯父现是当朝二品大臣中书监公仪达。”
一听此话,辛南佐受到不小的震惊,张嘴憋了一会才问:“你怎么会结交高门子弟?他们不鄙薄我们这些粗人?”
陶修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公仪林看起来不是那种人。”
“这不是个人品性的事,这是几百年里一直存在的鸿沟,不是仅凭品德好、人好就能跨越的天堑。
师父我啊,见过的世家大族比你多的很,他们高高居于上层,即便想俯看你一眼,但站的太高也容易摔倒。”
“师父你勿操心了。”
“你所说的公仪达,他曾领镇西将军、郢州刺史,跟先帝领兵打仗时以五千骑兵击败齐国三万大军,保下了现在江津一带,否则陈国的疆土还要小上一大块。”
他伸出手在指尖比划一下。
两人走在人烟稀少的旷野,冷风从北切割脸颊,田中稀疏的麦子刚露出两三寸长,辛南佐仅穿一件单薄的和尚服,手中甩着佛珠,他突然问陶修:“麟儿,想跟师父去江陵吗?”
“江陵?”
陶修微怔了一下,想起入营前陶彪告知他一半的身世,“师父为何想去江陵?”
“我只是随口问问,江陵的高山阔水值得一看,我去过几次。”
陶修脱下身上稍厚的空青色氅衣递给他:“穿上吧。
阿翁说我可能是江陵人氏,等这天下太平了我还真想去走一遭。”
走在左侧的辛南佐忽然停下脚步,即便面色黢黑也能看出神色在陡然间的变化,整张脸阴翳冷酷。
陶修回头等着他:“你怎么不走了?”
“陶彪说你是江陵人氏?他知道什么,跟你说了什么?”
“他仅凭我幼时的几句口音猜测我可能是江陵人,还说拐我的人贩几年前就死了。”
辛南佐走上前接过陶修的衣裳,因腰粗背宽无法套进去,随意披在身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拽着衣服两角,浑身打了几次冷颤,突然埋头大步向前,什么都不说,急走几步后又把衣裳丢给陶修,焦躁不安的嚷一句:“我不穿,不穿。”
仅两天时间就到了京城。
他们从大道进入北篱门,问路时听人提到早有耳闻的玄武湖,陶修不得不陪辛南佐先拐去玄武湖赏过景色,才慢慢往内城去。
陶修先找间客栈安顿下,叮嘱辛南佐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在日落前准时回到住处。
京城不比别处,不敢贸然携剑走在街头巷尾,陶修仅在怀里揣几个钱后就上了街。
城中八街九陌人来人往,道两旁的府邸堂皇富丽雕栏玉砌,沿着内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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