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初到府中见过一次伯父,一连四五天都没见他露过面。
正是三月抽叶开花的季节,公仪林住的小院不知是公仪家的哪位长兄长姐曾住过,收拾的干净清雅,院中种满花草,有两棵樱花树开的尤为浓密,粉色的花朵簇拥成团,如梦似幻。
公仪林披着衣裳站在树下仰望枝间跳动的小雀,神情落寞惆怅,一场病像扒掉了他一层皮,身姿瘦削寡淡。
才没几天就开始想念汝丘的父母,也暗暗佩服独自在醴县做官的兄长,不知他是如何排解独在异乡的酸楚。
由一树淡粉的樱花又想起玉河村陶家的绒花树,盛夏时节也开满粉色的花,想起绒花树又想起树下打呼噜的狸猫,继而陶修的影子便挥之不去。
他在兵营如何了?
此公仪府非彼公仪府,连他从汝丘带来的几个随从都感觉到低人一头的感觉。
司子站在公仪林身后瞧着他孱弱沉思的背影,不忍上前打扰,公子可能在思念某个人吧。
公子盯着樱花赏了快三杯茶时间,忽听见他握拳抵在嘴上轻咳几声,司子走上前关心道:“公子,虽是三月了风还有点凉,赏了花就回屋躺会吧。”
“天气很快就暖和了。”
公仪林轻叹一声,“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下去歇着吧。”
这话一下子把司子这几日在府中受的委屈扒开,立即抱怨道:“我就跟在公子跟前才舒坦。”
“怎么了?”
司子终于找到告状的机会,咬牙切齿道:“公仪府的大仆都来欺负我。
想我在汝丘的公仪府时可没人敢对我吆三喝四。
他们神气什么?欺负我是乡下来的,公子,他们如此说我不就是打您的脸面?”
公仪林的脸色还很蜡黄,勉强一笑:“莫跟他们斗气,他们横,你就让他们横,又不敢动手打你。”
“公子,你根本不懂下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才最要命,鸾公子的大仆听说五年前你踢伤他家公子的腿,回回见我就吹眉瞪眼,恨不得从我身上把那一脚讨回去。
你千里迢迢来建康,一定要混个风生水起,好让我出这口恶气。”
公仪林翻眼瞪他:“你又不是我爹,你配说这话?”
司子忙笑道:“公子别怒,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成为人上人。”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公仪鸾拿一把小扇子潇洒的走进院中,他故意躬身行大礼,语言含讥:“堂弟啊,身体养的如何,双腿力气够不够用?”
公仪林忙起身把腰弯的比他还甚,笑答:“五哥还跟十岁的孩子记仇呢?你得看看我如今的变化。”
公仪鸾上前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坐在刚才的位置:“五哥跟你开玩笑,我找个话头捉弄你而已。”
他坐到公仪林对面,客气道:“安心养身子,等你能走动时我带你各处转转,熟悉一下建康城的方向。”
公仪林坐的一丝不苟,把背挺的跟裁出来一样,可能受司子刚才几句话的影响,不想在公仪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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