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出?”
“天气转暖就动身。”
陶修羡慕他有条可以横冲竖撞去闯的道路,这小子看起来整日无所事事,谁知他躲起来不见人时是不是在绘制人生的图样,他伸手轻拍公仪林的手臂,诚心恭贺他:“愿君前程似锦。”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翻身上马,小声说:“你走后汝丘县就跟着空了。”
可惜公仪林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夜幕来临,星辰清亮,汝丘大街的夜市上亮起一盏盏灯火,因天气微寒,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他们手中小巧精致的灯笼被夜风吹的忽上忽下。
陶修摸着怀里不多的铜板,局促道:“槐序,我请你喝一坛?”
公仪林故意刁难他:“你要请我去哪里喝?”
“我对此地不熟,你挑吧。”
二人路过灯火煌煌的北月牙酒楼,公仪林指着它笑问:“要不选这个?”
看到陶修局促苦涩的犹豫,公仪林得到捉弄他后的满足,立即郎朗笑:“我在玩笑,这家酒楼有衣饰奔放的胡姬,不适合你这样的人,走,我带你去一个清净地方。”
越往西走灯火越稀少,他们在一家小酒肆停下,把马交给从堂屋跑出来的小二,两人一起进入内堂。
公仪林对柜台后的老板道:“一间房,酒食还是老样子,端到房中来。”
一进房间,陶修就体会到难以形容的尴尬,房中不大,分里外两间,桌椅床都俱全显得拥挤狭小。
若是坐在外面的公共场合,一言一行皆有人注视和“审判”
,哪怕四周仅他们二人,也会因处在公开的场合而坦然自若。
现在,他和公仪林被包围在小房间中白眉赤眼盯着彼此,言行尽落对方眼中,像是被迫剖开肚腹与其相对。
气氛有点怪异,这与他起初要为公仪林饯行的方式不同。
公仪林解下披风挂在红木架上,四爪朝天往床上一躺,滚了两圈,翘起头笑道:“我在家中挨了骂就跑到这里清净两天,除了司子,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陶修坐在案前手指烦躁地敲击桌面:“我得回兵营了。”
公仪林一跃而起,从床头搬出一盘棋搁在桌上:“急什么,吃饱喝足了自然让你回去。”
有棋当然好说,好歹算件像样的事,不必和他大眼瞪小眼,陶修上来就先走了一步“炮”
,刚猛直爽,欲击碎房中奇怪的感觉。
公仪林指压棋子慢悠悠动了黑马。
陶修也跟着动自己的马,公仪林直接开小卒,险些过界。
这棋走得心思不定跟玩闹一样,陶修疑惑地扫视公仪林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灼热深沉,像要将入眼的一切都燃烬,陶修暗暗惊愕他的眼神太过越界,浑身被扎了麦芒一样刺挠。
“棋走得如此乱,你在想什么?”
“想你。”
只有天知道这句话费多大劲才说出来,公仪林的右手捏着“车”
,可横冲直撞,控制纵横,但握“车”
的手还不够沉稳。
“想我?”
陶修故作镇定,今晚的气氛实在怪异,又想不出怪在何处,西海县和公仪林睡挤在一张床上时也没现在的心慌意乱。
公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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