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林吓唬他。
“撑得住。”
进了屋,公仪林命陶舒掌灯,由他亲自给陶修治伤,先用热水洗净的布一点点擦去伤口处的血污,又把从沈家拿来的药膏给他涂上,看似动作熟练,其实粗糙的一塌糊涂,可怜陶修在他自以为精心细致的照顾下一阵阵哆嗦,抓着床沿的手筋骨凸起。
用麻布把伤口裹好扎紧,一通折腾下来公仪林浑身也湿透了,颤颤巍巍放下药瓶宽慰陶修道:“刚才是骗你的,伤口并不深,养几日就该好了。”
他歪头用肩膀擦去脸颊的汗时露出一截脖子,陶舒小声惊呼:“公仪公子,你的脖子?”
陶修陡然慌神翘起半截身子问:“你也伤了?”
陶舒把公仪林按坐在床沿,学他刚才给兄长擦污血的动作一点点触碰着伤口:“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绝不是从马上摔下来这么简单。”
公仪林和陶修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就是马上摔下的。”
陶舒柔软的小手弄得公仪林脖子又痒又僵,他想起昨日陶修的误会,接过药狠狠挖出一坨糊在伤处,对陶舒笑道:“随便涂涂就好了。
有没有饭给你哥拿些来?”
“有。”
公仪林从床沿站起来打量这张并不宽敞的小床,试问:“今晚我不走了,跟你挤一挤。”
“不行,沈家很快就找来。”
“我怕他们?”
“我怕他们。”
他在床前蹲下来,神色严肃质问陶修:“你替我挡刀,不怕死吗?”
陶修没有力气与之辩解,把头往枕头上靠了靠,露出右腕上熠熠生光的银镯。
相比他成人后的腕骨,这个小时候戴上的镯子早就变小变窄。
公仪林照着银镯轻弹几下,好奇道:“你不像是会戴镯子的人,为何一直没有取下,这和你身世有关?”
肩头肿胀的伤痛使陶修神志懒怠,毫无防备地说起镯子的事:“我偷偷摘下过三次,最长一次是五天,但那五天我都病倒在床上,浑浑噩噩思绪混乱什么都记不起来。
阿翁说的对,它与我性命连在一起,我永远逃不掉这里。”
“你陶彪给你戴的?”
公仪林从他疲惫的眼中看到困惑和无奈,更震惊“锁命镯”
并非陶家出于善意想强留下陶修的性命,而是要束缚他的双脚和逃离的想法。
“镯子被施了咒,我走不掉。”
公仪林又凑近了些,声音温柔至极,小声抚慰道:“你有没有想过,困住你的不是镯子,是你对来历不明的身世的恐惧和习惯了陶家对你的掌控?”
陶修闭上双眼不作回答。
蜡烛放在窗前的破书案上,公仪林扫视屋子时现书案旁陶修与劫匪对峙用的剑,才想起来还有一百个问题没有问,又把他戳得睁开眼,问:“你这身武艺学了几年?跟你师父学的?”
这把剑重量不对,剑鞘为木质,髹涂一层黑亮的大漆,鞘身手握位置雕琢菱纹,抽出剑身时不禁愕然,竟然是把木剑。
“康乐?这——”
公仪林大为不解,“你就用木剑与他们搏斗?若那三人不肯罢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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