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娘还未来得及回话,忽然,车队骚乱起来,她坐的马车猝不及防停下,车夫拉着马绳,发出长长的吁声,试图安抚受惊的马。
由于车子的惯性,她身体不自觉往前冲,险些跌倒在马车上,还好岳凌钧手疾眼快,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摁在自己怀里,俊脸严肃,提高音量喝问:“外面发生什么事?”
车夫恭敬的声音响起,“有人爬到路中央,正好挡在我们车前面。”
沈盈娘面露不安,她和岳凌钧对视一眼,岳凌钧拍拍她的手背,低声叮嘱:“在车里待着,我下去看看。
不要害怕,万事有我。”
知道自己是个战五渣,下去也是送菜。
沈盈娘很有觉悟地没添乱,端正地坐在马车上,不过她耳尖竖地高高的,显然是在听马车外的动静。
“救命!”
岳凌钧一下车就看见一个衣服破烂披头散发躺在地面上的男人,身上有裸露伤口,两手的指尖满是泥土,十分地落魄。
岳凌钧眉头微皱,蹲下来打量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男人一动不动,眼皮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岳凌钧可不惯着他,一脚把人踢醒,男人身子一抖,睁开眼看见岳凌钧连忙道:“恩人救命!
我是周元,身家清白,只要恩人救我一命,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恩人。”
岳凌钧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
一看就是个吃白饭的,还当牛做马?别给他惹事就行。
“夫君。”
沈盈娘听到周元的话,掀起帘子从马车里走出来,“相逢便是缘,顺手送他去医馆也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岳凌钧本来就想救他,听了沈盈娘的话顺势而为,“听娘子的。”
他挥挥手,有人将周元抬上后面的马车,周元就算是被人抬着,还顽强地拱手作揖,表达感谢。
这人倒是又呆又机灵。
沈盈娘望了他好几眼,岳凌钧对此很不满,握住她的手,黝黑的眼直视她,明明是一本正经的面容,但语气透着哀怨,“娘子,周元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有泥,能有我好看吗?”
“你想哪去了?”
沈盈娘觉得他的醋意来的莫名其妙,攥着他的手上马车,“夫君,你这样我很难办。
我是做生意的,难免要抛头露面和男人打交道,我多看人一眼你就吃醋,要是我和人说话谈生意怎么办?”
岳凌钧感觉自己被沈盈娘握住的手都在发烫,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沈盈娘能够将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
沈盈娘见他手足无措,俊脸上还有些迷茫,心软的一塌糊涂,语气逐渐放缓,“夫君,我们既是夫妻,就该互相信任。
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我不希望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更不希望你我因此有隔阂。
好不好?”
岳凌钧闷闷点头,将她抱在怀里,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委屈的大狼狗,这让沈盈娘禁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夫君,我爱你。”
沈盈娘贴着他的耳边道,“很爱,很爱。”
她喜欢岳凌钧。
什么样的都喜欢。
正是因为喜欢,才要将那些不安分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岳凌钧听了她的话后满血复活,双手捧住她的脸,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装满小星星,呼吸也急促起来,“娘子……”
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
于是,沈盈娘下车时嘴唇红彤彤的,脸白里透红,眉眼之间流转着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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