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喝族人,“闭嘴。”
随即斟酌着问:“可这地我不想卖给岳郎君想收回来怎么办?”
管事冷笑着开口:“岳郎君有没有付钱给你?你们有没有定契约?有没有在官府备案?”
沈盈娘心直口快,“当然有。”
“既然定了契约、付了钱、备了案,里正又来这闹,是不是看不起我家主人?还是存心想给我家主人一个下马威?”
管事的语气逐渐危险,里正傻了眼。
“是啊,没准里正就是想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呢!”
沈盈娘在一旁说风凉话,“毕竟,他的官威可大的很。”
里正额头直冒汗,他狠狠瞪了沈盈娘一眼,“无知妇人,休得煽风点火,败坏我的名声。”
沈盈娘还没说话,就见管事的不冷不淡地说道:“你这个里正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别人竟连说话都说不得。”
里正的汗水唰唰落下,他一边掏出帕子擦汗,一边小心地赔笑,“没有的事,实在是这个妇人太过无礼,我想给她一个教训。”
沈盈娘在一旁笑不出来。
柿子果然是挑软的捏。
明明她家夫君也有说话,里正就盯着她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分。
岳凌钧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消消气,又对管事的使了一个脸色,管事秒懂,冷脸道:“无礼的人是你。
银货两讫,还找上门来颠倒黑白事实,耍你里正的威风,实在是贪得无厌。”
里正擦汗的手停下,眼里已有悔意。
岳凌钧和沈盈娘就是个祸害。
当初他就该在黄元洲死后,找个理由把沈盈娘勒死,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事。
他也不应该贪图岳凌钧的落户银子,害得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里正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躬身道歉:“这件事确实是老朽的错,还望你们海涵,莫要不依不饶揪着这些事不放。”
管事的对天拱了拱手,“我家主人最是良善,你若是真心悔过,改过自新,这件事自然能揭过去,若是不能,那你就等着秋后算总账吧!”
里正惊疑不定,连连应道:“是,是,是,我一定会改的。”
“既如此,那你还不快离开?”
管事的陡然沉声喝道。
里正和管事的告别后,黑着脸带着族人转身离去。
他的族人愤愤不平,“族老,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以后还怎么在黄家村立足?”
里正停住脚,扇了他一巴掌,眼神冷厉,“只要我是里正,我们想怎么在黄家村立足,就怎么立足!
你个无知小儿,莫要在外面嚷嚷,坏我大事!
否则,你就是族里的罪人!”
血气方刚,还心有怨气的族人一下子消停下来。
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们的族老是里正,要是族老不再是里正,那他们可真就麻烦了。
解决了里正上门闹事的事情后,沈盈娘和岳凌钧向管事的告别后,坐着新买的牛车回到县城暂时的落脚点,一个邻近书院的两进院子,前头可以做商铺,后头可以睡人,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实在是方便的很。
沈盈娘当时一眼就看中这个院子,和岳凌钧商量后花费六百两将其买下,就这,还是因为院子的主人急于转手才压价卖给了她。
一进去,就听到长安的读书声,还有长乐的嬉笑声,两个声音混在在一起,一点也不突兀,甚至还很相宜,仿佛就该如此。
沈盈娘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来,养孩子真的很治愈心灵,特别是养两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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