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陪……陪陪娘亲吧。”
梅妃伸出僵硬的手指摸着燕殊脸上的伤口,语气诚恳地说道。
但燕殊看出来了,梅妃是怕她自己被救活了。
她曾想当父母官,想为潭县的百姓鞠躬尽瘁,她曾想查尽天下冤假错案,让旧恨沉冤得雪。
但她现在只想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赴死。
燕殊嗤笑一声,孩童幼小的脸上是老成的神情。
他淡淡道:“李蝉衣,你这是想让我被那个男人打死吧。”
意识逐渐不清晰的女人眼瞳涣散,她已经回答不了燕殊的话,燕殊继续拧干自己的衣摆,仿佛眼前女人生命力缓缓的逝去对他无足轻重。
燕殊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食腐鸟耐心等待猎物的死亡一般等待梅妃死亡。
女子阖眼,嘴角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探了探梅妃的鼻息,沉默良久,他到冷宫不远处折了一片竹叶放到梅妃脖子上横亘的伤口上。
李蝉衣其实最喜欢的一直是宁折不弯的竹子,可皇帝从来不懂。
“恭喜,你解脱了。”
孩子呼出的白气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站起身认真地恭喜着,冷宫外逐渐传来男人怒不可遏的吼叫。
皇帝悲痛地抱着梅妃未寒的尸骨,说出的话泣不成声,喉咙里挤出含糊的咕咙声。
很快,他脸上的神情扭曲着看向了一旁没流一滴泪的孩童。
燕殊知道,这人只是想找个泄的借口罢了。
……
可如果是明月掐他的话,燕殊这么想着,眼眸中存了些希冀。
他希望姐姐掐他时会在自己的脖颈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淤青、红肿,就像掐死一只濒临死亡的猛兽一般,毫无保留地用上自己最大的力道。
让所有人知道是姐姐给他留下的痕迹。
而他的脉搏会在姐姐手掌心不断起伏、跳动,他那时一定会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吻上姐姐的唇。
这不就算他至死爱着明月了?
燕殊轻笑出了声,他眼神痴迷地看着赵明月,眼中的情意激烈得像是起伏的潮水。
赵明月想了想抬起另一只手按上了燕殊的头顶,她睁着清润的眸子与少年对视:“不用想死的事,我当下只想着和阿殊一起活着的念头。”
赵明月也想到了原书中梅妃的事情,书中对梅妃的死匆匆一笔带过,只说她是郁郁而终。
但她入局后已经现这里的一切与书中的剧情处处不同,而燕殊刚刚的回答让她对梅妃的死也有了疑惑。
不管怎样,这招对燕殊永远有用。
燕殊怔怔地松开赵明月的手掌,不自觉地蹭了蹭赵明月的手。
赵明月又在食盒里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出来,她转头时脖颈处显现着韧带,青筋分布在上面,坚韧而脆弱。
燕殊坐起身来,他眼神一直追寻着赵明月的侧脸,直到手里被塞了一碗药膳。
少年收敛了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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