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陈志忠,一个农民,亲口说希望自己留下来,难道还不能说是真的?
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察觉到自己该走了,毕竟时间太久。
连温言奇自己都记不清,在云州究竟待了八年还是九年?
那个,留在云州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脑海里。
熟悉就会自在,就像这个不知该称呼为家还是宿舍的地方,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都再熟悉不过,就算是把鞋随意蹬了出去,闭着眼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它在电视柜底下,还是在沙发底下。
温言奇想,如果以后真的留在了云州,就像韩云辉说的,在上林村踅摸一个小院子,果果明年考了大学,就让方玲燕提前办了退休,两人没事了爬爬山,再侍弄几亩地的蔬菜土豆,栽几棵果树,或者杏树。
最好再养一条狗,农村那种土狗就行,不常叫,忠厚本分,自己出门能悄无声息的跟着就行。
春天果树杏树开了花,粉嫩粉嫩的,傍晚长云山的下山风吹来,花落满地。
夏天,蔬菜熟透了,随意伸手就能摘一一根黄瓜,脆脆的咬了。
秋天,太阳懒洋洋的晒着,热了可以躲在树荫下,冷了,随便加件单衣。
一入冬,方玲燕就会撵着自己加秋裤,保暖裤。
艳阳高照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了雪,在长云山顶上喊一嗓子,响彻云霄!
什么二线的人大主任,政协主席通通不作了,什么职位都不要了。
夕阳西下,炊烟升起,如此终老不也挺好么?
就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笑意,再想起陈志忠那几句听不清楚的话,竟掩饰不住,有些动容……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传进了耳朵,温言奇懒得动。
管他是谁,不打电话怎知道自己在……
可这人很执着,以为他走了,过个几分钟又敲了起来。
温言奇一阵懊恼,一只脚在茶几底来了一个扫堂腿,勾出来两只拖鞋,趿拉着,开了门。
楼道灯光昏暗不清,但来人的脸还是再熟悉不过,居然是张斌!
“温书记!”
,张斌提溜着两个茶叶盒子。
“张总!
怎么会是你?进来,进来……”
,温言奇的手抹黑一按,才算开了灯。
“以为你不在家,差点就走了……用不用换鞋?”
,张斌四下打量着屋子说。
“不用不用……看电视看的睡着了,你敲门声也太小了……”
,温言奇拿了杯子,丢了一撮茶叶,倒了水递给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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