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扶乩什么占卜,摆明只是托辞,投效一事,这人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可话说回来,若想找个托辞,多得是比这省事的法子,大冷天折腾这么一大顿子,总不能只为了骗走几张银票再写个字骂他吧?
这么久了,还没见着那个丧门星的影子呢。
“庄和初,你在这儿搞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是在拖延本王吗?”
萧明宣蓦地回眸,挟来一道锋锐的寒意,“你那情深意笃的县主人呢?她跟大皇子去怀远驿,见南绥使臣了,是吧?”
“怎会呢?王爷说笑了。”
庄和初面不改色,“门口有京兆府官差守着,县主若出门,怎会不禀报王爷?”
“那她人呢?”
“下官今日起身迟了,一早还没见到县主。
王爷若想见见县主,下官这就去寻她——”
“好。”
萧明宣一沉声道,“本王跟庄大人一起去找。”
这个“一起”
,自然不是萧明宣与庄和初两个人一起。
一众裕王府侍卫得令,迅分散开来,奔往庄府各个院落,一时间四下尽是令人心乱的脚步声。
庄府本就不算太大,如此阵势搜下来,最多一刻便能翻个底朝天。
人散出去,萧明宣便任由庄和初引着,不急不忙地朝内院去。
还没见着内院的垂花门,一裕王府侍卫便急匆匆奔来,面色复杂地看了庄和初一眼,谨慎地附去萧明宣耳边,低低报了句什么。
送千钟离开之前,后续一切,庄和初都已做了预料。
哪怕是最坏的打算。
可这些预料之中,并没有哪一样是能让萧明宣做出这般反应的。
萧明宣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听罢禀报,也神情复杂地朝庄和初一望,二话不说便一扬手,侍卫立刻会意地一转身,在前引路。
正是引去十七楼的方向。
庄和初一路随在萧明宣身后,面上不显分毫,直到一转进十七楼院里,一眼看见院中情景,顿然一怔,才恍然明白那复杂神情的来处。
千钟就在院中。
只是出去时还衣衫齐整的人,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是水淋淋的,闻声先一步赶来的姜浓已拿了披风将她裹住,扶着她坐到门廊下避风处,还是能看到一道深重的水痕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院角一株盛放的梅树下。
紧挨梅树,便是一口防火的储水缸。
水缸周围一片狼藉,约莫洒了大半缸水,看着好像是……
人刚从这水缸里捞出来?
庄和初诧异打量间,脚下一步没停,径直越过裕王,穿过重重裕王府侍卫,未到人前就已解了身上的毛皮大氅,一步也不耽搁地将瑟瑟直抖的人裹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庄和初问一声,萧明宣已寒声问道。
“我……”
瑟缩在大氅里的人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开口直颤,“我想摘一支梅花来着,够不着,踩……踩着缸,踩空了,掉进去了……”
“伤着没有?”
庄和初将人半拢在怀里,低声关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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