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钟,见过皇城探事司总指挥使,谢司公。”
皇城探事司,谢司公?
千钟愕然一惊抬眼,撞见一张须皆白的老者面孔,一套备好的见礼话顿然滞在唇齿间,一声也使不出来。
这人……
那道打她一进门就刺来她身上的锋锐目光不知何时已化为和善一片,盈盈地流转在一双因年迈而浑浊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地望着她。
苍老的面庞上沟壑纵横密布,显不出什么波澜。
“这么说,”
那目光只与千钟接了片刻,便淡淡朝旁一转,“司中之事,你已全让县主知晓了?”
庄和初一袭轻便袍服,垂手颔而立,如常的恭顺中分明透着一股此处由他做主的从容。
“昨夜在内廷杀人取命,便是有皇上准允,也终究于行事上多有不便,若无县主协助,难得圆满。
下官不敢专功,亦不敢乱了司中律例,特请县主前来,当面向司公陈情。”
天光清朗,穿窗而入,将室内映得一片亮堂。
方才这道瘦小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谢恂便一眼看了个清楚,已由着她定定看了自己这么许久,少年人眼力更佳,想来该看见的已经全都看见了。
“县主怎这样看着我?”
谢恂眉目一弯,和善地问道,“可是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千钟恍惚回神,磕巴了两声,才慌忙道:“我、我是看您实在面善!
您生就一副菩萨相,定是大慈大悲,高福高寿,您、您……”
说着,千钟话音微微一哽,一低头,端端正正跪下了,俯便叩,“您一定福海寿山年年旺,百子千孙代代兴!”
“诶呀……”
谢恂眸光一沉,转手搁下茶杯,摸过斜依在茶案旁的拐杖,缓缓起身,便要朝跪在地上的人垂手,“老朽区区一个差人,怎受得起县主如此大礼呀——”
手才往下一沉,庄和初已将千钟一把搀起,又不着痕迹地一转手,扶上那撑着拐杖站得摇摇晃晃的人。
“司公腿伤未愈,还是坐下说话吧。”
强将人扶坐回去,庄和初才又垂手而立,一派恭顺道:“向县主表明身份一事,虽事急从权,但终究不合规矩,下官听凭司公责罚。”
谢恂晦暗不明的目光在这二人间略略一转,宽和地笑笑。
“也无妨大事,补个陈情的文书就是了。”
谢恂轻一叹,“怎么说,你我也都是在一条船上财的人,这点照应,算不得什么。
何况,昨夜你……啊,是你与县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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