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和初看着好笑,也不忍再逗她,“一个盘子罢了。
你若看着它不踏实,改日我替你卖了去,可好?”
盘子和金子比,自然是金子看着更踏实。
千钟连连点头,又好生喝了口热甜汤,心里终于安定下来,才想起今夜去裕王府的正经事还没顾上说,忙将那一番交锋一一学给这托付她前去的人。
去之前,庄和初只嘱咐她,让她一切以自个儿安危为要,别怕言语犯忌,只管向对裕王有利处说,但也不要一上来就太服软,无论裕王问什么,都要半真半假掺兑着答。
说得花里胡哨里还透着真挚,就是最好的。
千钟就是照这般嘱咐去做的,可直到这会儿办成了回来,也没大明白,“这样说,裕王能信吗?”
庄和初笑,“他不会信的。”
“啊?”
不待庄和初把话说完,千钟心头一紧,刚松下几分的腰背一下子又绷直起来,如坐针毡,“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特意请你去和裕王这样说,就是要他一时辨不清哪些可信。”
温声解释着,还怕这些不足宽心,庄和初边说着,边从那由她自裕王府抱回的大盘中挑出个光润饱满的橘子。
橘皮撕裂迸出的清香让人心头一舒。
“你今夜说的每一句,他都难辨虚实,却又与他利益相关,必会调动人手核查清楚。
而那份喜帖让他知道,婚期已近在眼前,要想不失先机,唯有把这份差事派给现下他手中离你我最近的人。”
“姜管家?”
千钟霍然明白,“您想让姜管家钓大鱼?”
庄和初欣然点头。
有件事,那两日守在庄府时,千钟就已在些细枝末节处有觉察了,可这里头的意思由庄和初亲口透出来,千钟还是不由得诧异。
“姜管家已经跟您是一伙儿的了?”
“所求不同,但仍在一路上,可以同行一段。”
虽轻描淡写,但也足够她明白了。
庄和初说着,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
橘皮破开五片,一朵花似的托着当中的明珠。
“今日多劳你辛苦这一趟。”
编谎话不是难事,可纵然是一样的谎,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成效也有天渊之别。
何况,这样天花乱坠又浑然天成的谎,也唯有她能在裕王的威压面前依旧信手拈来。
虽是在临行前就同她说过,谢宗云会先一步将他们要成亲之事透给裕王,裕王为着弄清此事,也不会轻易伤她,但真正孤身一人踏入虎穴,岂能不怕?
可这就如初学泅泳,一旦撒开扶持成功过,就再不会惧水了。
那得胜归来的人捧过剥好的战果,全无乍入裕王府时的惴惴,当真满怀信心道:“还得多谢大人给我这机会,让我到裕王府里开了眼。”
千钟说着,满目敬畏地看看那不可貌相的大盘。
“我算是瞧出来了,这裕王府里到处是宝贝。
往后再有这好差事,您只管差遣我,保不齐,我能顺来个更值钱的呢。”
庄和初莞尔笑笑,他也算瞧出来了,去裕王府这一趟,该是不会影响她今夜安睡的。
如此便好。
千钟吃着橘子,庄和初说了声有事要办,晚饭不与她和梅重九一起用了,正要起身走,忽见一瓣橘子朝他递过来。
“大人您尝尝!”
千钟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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