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升和风临还是随在大皇子左右,裕王带去的那队侍卫多也是围护在裕王周边的,只分出寥寥几个,把住队列四角,聊胜于无。
真正近身押人的,就只有一队大理寺官差。
越看越觉着容易生乱子。
提心吊胆之余,千钟心头却也忍不住滋生出星星点点不合时宜的期盼。
庄和初虽让谢宗云给她捎去了那“此君平安”
的字样,可他也偏挑在今日一早让那棺材铺往庄府送了一口棺材,还故意弄出那么惹人注目的一番排场。
一定不是为着什么冲喜。
庄和初到底想做什么,又怎么能让已近在明日的婚仪办不成,千钟还是寻不着一点儿头绪。
在这样紧要的关节上,又有大皇子卷涉其中,他应该会来守着吧?
一会儿若真出点什么乱子,许就能看见那个人了。
婆子见千钟扒在门边紧张地从人堆里到处瞄,似是寻不到想见的人,便凑到她身边来,好心地朝马上那个英武的少年人指了指,小声与她道。
“小娘子往那儿瞧,那个便是大皇子了。”
萧廷俊承了皇后那端庄雍容的面貌,又长了一副挺拔的筋骨,便是没有锦衣华裳罩着,也是通身一派贵气。
可那贵气到底是娇养出来的,单看他一个,还觉着光华夺目,可同裕王并驾而行,一下子就好像一只尊贵的家犬走到了一头虎豹旁边,再怎么使劲儿挺胸昂,也难及那主宰山林的猛兽松弛中自然透出的威势。
男女相看时,最怕的就是旁边有个比衬。
千钟一时寻不见庄和初的踪影,眉眼间难掩失望之色,道谢也道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在婆子眼里,便是她对马上那金玉其外的少年人大失所望的铁证了。
“小娘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命里定有段好姻缘,这大皇子——”
婆子劝慰的话才说了半截,忽地被外面街上“哗啦”
一声大响震断了。
是铁镣的声响。
不知怎的,竟有一囚犯手上的铁镣陡然松脱,哗啦坠到地上!
“别动!
别动——”
在旁押人的大理寺官差骇然一惊,眨眼功夫,数名官差扑身而上,将这二人齐齐按倒在地。
街边那些零星围观的好事之人也一下没了胆子,惊呼着慌忙四散躲避。
沿街各铺面更是惊惶,一时间关门合窗声此起彼伏。
人喧马嘶,沸沸扬扬。
“诶呦!
小娘子快别看了——”
婆子忙要把千钟往回拽。
“我再看看,就再看看一眼……”
千钟嘴上应得软,一双手却紧扒着门框不动。
婆子瞧她装扮必是个身份不俗的,劝不动,也不敢生拉硬拽,只好伴在她一旁,唯恐她伤着分毫,这小小一间丝线铺子要跟着遭殃。
丝线铺子里这一番拉扯的功夫,裕王府一众侍卫已得令散开,四面合围,将那一团乍起的骚乱牢牢围拢在街心一处。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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