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和初被她这一波三折听得好笑,“直说就是。”
“明天,我能带兄长去那宅子里看看吗?那宅子那么大,那么好,谁能不想住在里头呀?让他去上一趟,可能就一点儿也不埋怨我了。”
以庄和初对那人的了解,此举必是徒劳,但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那是你的宅子,你想何时带何人去看,都由你做主。
不过,”
庄和初在她雀跃之前又道,“明日外使入城,我也有些要务,脱不开身,不能同行了。”
要不是早算准了他明日定然脱不开身,她还不会挑在这么个时候呢。
“您忙您的就是,”
千钟压着那得逞的激动,面上只若无其事地随意道,“我能认得路,我带兄长去就行。”
庄和初垂目朝凑在身边的人看了一眼。
隐约觉得那神情里似是有点古怪,可是临近月末,夜空中一弯残月如钩,银华微弱,稍一走到灯火黯淡处,就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不待庄和初细看,那张为着入宫而描画精致的脸上忽又皱起一片忧心来。
千钟为难地道:“不过,只要一带兄长出门去,广泰楼的事,八成就要被他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呢?”
广泰楼的事,也就是广泰楼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人也下落不清,生死未明的事。
在庄府里自不会有人多嘴把这事说到梅重九跟前去。
眼下广泰楼的人虽好端端在庄和初手中,可这里头牵扯那么复杂,摆明也是不便让梅重九知道的。
“无妨,”
庄和初淡淡道,“街上人都知道的事,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你若担心他出了门才听说,会受不住,那在出门前先缓缓说给他也好。”
这话能说多少,说到什么份上,千钟心领神会了。
“那这事儿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虽在庄和初面前信誓旦旦打了保票,可一进那院子,扑面而来的凝重就让千钟心头一虚。
梅重九那屋还是黑着灯。
倒是她那房中,一道在厅堂里坐得笔直的影子正正投在窗上。
庄和初是叫三绿来送她的,三绿把她送到院门口,在门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一叩,见银柳迎出来,便一行礼退下了。
“县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银柳挽扶过千钟,也顺着千钟惴惴的目光看向那道投在窗上岿然不动的影子,无奈道,“梅先生自接了皇后那道手谕,就到您房里这样等着了,奴婢说什么他都听不进,您再不回来,他怕是都要在那椅子上生根了。”
“求银柳姐姐帮衬我。”
千钟可怜巴巴道。
“这是自然。”
到了门前廊下,银柳又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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