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和初平和的话音里终于荡起一澜疑窦,“姜管家早上说,今日出门是要赶在年前去千金药铺补几味药材,怎么去到午阳街上了?”
“是要去千金药铺来着,”
三青忙道,“可半路听闻晋国公府的车驾遇险,姜姑姑觉着蹊跷,想着过去看看,谁知,还没到近前,就遭了这事。”
从晋国公府进宫去,确实要走午阳街的方向。
千钟越听越觉得,这事该是与昨日下的钩沾不上什么关系了。
庄和初也就只问到这儿,似已有了决断,只淡淡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三青先去药铺把事办妥,然后回府就好。
“回去不必声张,姜浓那边,我去处置。”
这淡淡一句从庄和初这儿说出来,就和姜浓已安然脱困没有什么分别。
三青心下一定,应了一声,踏踏实实地原路出去了。
马车在三青激起的又一阵摇荡中重归平稳后,千钟终于忍不住问。
“大人,谢参军这是犯到谁手里了,怎么会叫人追杀呀?”
听来听去,别的她都理清了大概,唯独这一处。
昨日与谢宗云那一叙时,她正在另一处把她自己往醉里灌呢。
庄和初笑笑,也不与她赘述那些弯弯绕绕,只道:“可知道裕王府侍卫长金百成吗?就是他。”
这个名头千钟自然是知道。
照理说,裕王府的侍卫长负责护卫王府,裕王府里又没什么要紧的女眷,那最要紧的也就是裕王这一个,这人该时时护卫裕王左右才对。
可裕王身边鲜少能见着他的踪影。
乍一听这名字,千钟脑海间便浮出一个极威风的印象,可也就只有这么个模糊的印象,想不起个具体的样貌来。
甚至也想不起来,她能有这样的印象,究竟是因为亲眼见过这个人,还是因为他有这个头衔,就自然而然觉得他是威风的。
但不管怎么说,能担得起裕王府侍卫长这一名头的人,无论威风不威风,铁定是深得裕王宠信的。
这样一个人,在追杀裕王身边的头一号鹰犬?
千钟忽地想起昨天那鹰犬提着刀冲进门来找庄和初的那个架势,一下子便明白了那股怒气的来处。
“是您挑拨了他们狗咬狗吧?”
千钟眼睛一亮,“什么您有求于他,那是谢参军周全自个儿脸面的话,其实是您把他逼到绝路上,让他不得不听您的吧?”
言简意赅,切中肯綮,话糙理不糙。
“差不多。”
庄和初笑着点头,“不过,今日这追杀就是谢参军自找的了。
他必是听说晋国公府在街上出事,过去看情况,正中金百成的埋伏,逃命途中看到庄府的人,就想挟了人去,逼我救他。”
谢宗云这京兆府司法参军的差事干久了,皇城街面上有点什么动静,不自禁地就会去看,怕是也没想到,那动静正是裕王授意闹出来的。
但金百成一切都想到了,便有了这一出。
是以眼下虽是谢宗云劫了姜浓,可他与姜浓究竟谁的处境更凶险,一时间还真不好说。
更难决断的还有一桩。
千钟愁道:“您刚才说,您身边那裕王的眼线一定会趁咱们进宫的机会去探广泰楼那些人的下落,这会儿正是去抓现行的时候,那现在可怎么办?”
方才三青来之前,庄和初就已嘱咐了马车往停云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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