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两码事。”
庄和初以其之道还施彼身,“今日来将这宅子交于你,与托付你的事无关。
一来,总要有个居所,你的户籍才好落定下来。
再则……”
庄和初停了脚步,转目看向追在身旁的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听他道出这个“求”
字,千钟倒是一下子踏实了。
只当是庄和初又有桩什么别的事,不好意思空着手差遣她,才要先拿这宅子向她示个好,千钟心头一松,连忙表态。
“您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就是,您千万别客气!
在找到那眼线之前,一切吩咐,我都给您算在这一桩差事里,不会再另找您多要钱的,您放心吧。”
庄和初一听便知她想到了哪去,不由得笑意一深,“算不上什么差遣,只是要给你添点麻烦。”
这话千钟就不大明白了,却还是道:“只要我办得到,一定给您办妥。”
庄和初朝前面山石花木交相掩映之处缓缓走着,不紧不慢地与她说。
“早年梅先生被广泰楼收留时,就与掌柜讲好,他说书的营收无论多少,尽归广泰楼,他只求个容身之处,一日三餐。
近年扬名皇城后,他亦是如此,从未对将来做过别的什么打算,因而,他的户籍如今还落在广泰楼。”
缓步绕过一块与青松为伴的怪石,这番话里要绕的弯子也绕完了。
庄和初这才将那麻烦道出来,“方才在路上你也听到了,如今广泰楼已不再是个方便栖身之地,梅先生的户籍,我也想为他挪一挪。”
千钟忽然生出个无凭无据却甚是强烈的念头,方才马车故意往那拥堵处的一绕,也是为了给她看的?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梅重九现今的境况她确实清楚了。
庄和初说要给她添的那个麻烦,她也大概明白了,“您是说,将兄长的户籍与我一起都落在这里?”
庄和初点头,“以兄妹之名一同迁落。”
“这有什么麻烦呀!”
千钟喜道,“这样一来,这宅子也不必给我了,这原就是他妹妹的宅子,我就代梅知雪把它交给兄长,我随兄长落过来,也就行了。”
庄和初摇头笑笑,这要是一处寻常的宅子,只要她与梅重九两厢情愿,倒也不必他这个外人多言什么,可这宅子偏就有个不寻常之处。
“这是当年先帝御旨所赐,先帝已去,若要转送,还需得今上颁旨才行。
一座宅子倒是没什么,但更改先帝旨意,非同小可,传到朝中,裕王免不得又要借题掀起风浪来。”
万事有一就会有二,先帝朝颁下的旨意里,多得是裕王想动手改一改的,若在这一处宅子的事上开了这个先例,后患难以估量。
这些虽是朝堂上的门道,却也不算难懂,庄和初话音将落,千钟就转过了这个弯儿,骇然一惊,一时无话了。
见她面上喜色顿消,露出几许凝重,庄和初一笑,话又往软处转了转。
“这宅子再如何贵重,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容人栖身的所在罢了。
而今能动用它的就只有你,你若不收,它空置在这儿,也做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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