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压低身子,靠在她耳畔低声道,“阿阴还不知道,我们苗疆供奉的是哪位神佛吧。
为何一介凡人能拥有灵力和……预言之术。”
顿了顿,他的声线带着蛊惑的味道,幽幽看向那条甬道,“这后面便是答案。”
姜至无视那道被她阴差阳错打开的石门,仰头望着破裂损毁的壁画浮雕,莫名的,心跳砰砰极彪快。
画中红衣女子的半张脸,和她长得好像。
虽然只剩半张脸,可是她眉心那点朱砂,足腕上的诡铃,都是她独有之物,天下地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许久,姜至哭笑不得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你有预言的能力,可以作弊阿,还来问我干嘛。”
裴景淮怔了一下,双手垂在身侧,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从前,他会眼睛去猜、去摸清阿姐的情绪。
阿姐独来独往,外出从不告诉旁人,他不问,因为裴景淮知道这是她的底线。
他会听话的坐在碧落黄泉边,等着她回来,无论多久都会等。
那时,他第一次感受的时间的流逝,孤独又漫长的守着黄昏,也是第一次见到受伤的阿姐。
后来,阿姐消失的每次,他总会悄悄用预言之术,预见她的未来,若是现危险,他便会出手干预,渐渐的,阿姐受伤的次数少了,而他吐血的次数却愈频繁了。
只不过他藏得很好,尽量把自己的外表包装得阳光、乖顺,实则他内里阴鸷不堪,垂死挣扎地抵抗着外界带有刻意的接近。
再后来,阿姐现他身上的预言之术,给他下了封印,不允许擅自使用。
他不懂,明明这样做阿姐就不会受伤了,为何她还是会生气,好多天都不曾理他。
“阿姐,若是我能早一点,找出拯救你的法子,你也不会……”
江阴含泪,微微摇头,眼神里可以同时看到遗憾和爱,“予安,预言是不可能知晓世间一切诸象的。”
少年从眸中落下一行清泪,眼眶红,沉默不语注视着她,认真地听着阿姐的话。
在凡间与阿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刻意压制灵力,不去动用预言之术。
期待着下一秒,会有被爱的奇迹生,将他堪堪拉出深渊。
姜至在呆愣的裴景淮面前晃了晃手,眉头微蹙,“怎么又走神了?”
她打量他半天,见他面容别扭,眉宇间泛出一丝真心的哀,自顾自讲,“其实殿下这样也挺好的,难过了,会皱眉,开心了,会笑,其实我们都没有办法决定命运,不如……”
姜至点起脚尖,摸了摸他耳骨上的银色蝶饰,倏尔蝴蝶绽出一丝光,她眸光微动,“不如将我们不知如何面对的,那些难以抉择的瞬间,交给命运替我们……做了选择吧。”
“嚯,这么大一条秘道啊。”
褚卫拿起放在桌上的剑抱在胸口,走到了石门一侧,探头打量里面的东西。
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可他神色一凛,像是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窜到了姜至身边,与恰好回神的裴景淮四目相对,语调上扬,调侃意味十足,与方才沉默的样子全然不同。
“你们苗疆当真是世外桃源,就这一件小坊都暗藏玄机。
走,进去看看。
我一看到新鲜玩意儿就兴奋。
这个我只在古籍上见过,说起来,我还未曾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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