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压胜棺中人参毁于紫雷和破邪符时,千里之外的京中,一位正主持会议的老者突然捂住胸口,矍铄的精神在短短数分钟之内就迅速委顿了下去。
正在讲话的领导以及下方情绪激动大声应和讲话的青年们被打断了火热的气氛,都带着不愉的神情望向左前方椅子翻倒之处。
到是他,领导脸上的不满才收了收,和蔼的问候道“老林,不舒服啊快去后台歇歇吧。”
办公室干事迅速点了两个通讯员扶着老者去了后面。
坐在主席台最边上的年轻女人挡住嘴,低声对干事说“怎么不把老领导送到医务室去”
干事不屑的撇撇嘴“啥老领导,这都六十的人了,早该退了的还死把着位子不走,也不知道图啥。”
“你可小声点,咱们大主任可是拿他当老师的,啥事都同他商量,你不知道哇”
这干事没敢再出声,只在心里呸了一口就是这个从来不憋好屁的人搅和的,好好的大厂弄得乌烟瘴气,每天你斗我,我斗你,万把人的厂子愣是分成了七八派,啥生产建设都耽误了
“不好了老领导吐血了”
一个通讯员从后头撞进来,再次打断了领导的激情演讲。
正当中的领导把稿子一摔,皱紧了眉头,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温和的“既然这样,咱们今天先散会吧,你们林叔是咱厂的老干部了,我先他去。”
把后台的小门摔上,这领导才黑着脸训办公室干事“怎么一点事都做不好不合适的棒槌该调就调,留在这儿裹乱行了,你一会拿两盒麦乳精替我老林,就说我被绊住了,颠儿吧”
三十多岁的干事一直垂着头不敢吭声,直到人走了才重新上楼找人,在休息室转了一遭儿没找见人,刚要往医务室跑的时候就见女通讯员抹着眼泪跑进来,当即扶住人问“咋了哭啥”
老头死了
女通讯抽噎道“工会的老林主任不去医务室,非让人把他送回家去你是没见他那样,嘴里咕噜噜的往外冒血,手劲还大的吓人“女通讯员撸起衣服,果然手腕处青紫一片。
没死,那就不用着急。
回家那就回家去呗,干事又坐回椅子上,点点对面的椅子让通讯员也坐“一会你就回家吧,算外勤。
欸我问你,他为啥突然吐血了,你知道不”
女通讯员往外,凑近了些,神神秘秘的说“他先前捂着胸口就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啥,边说还边动手指头。”
“这样就这样,”
女通讯员做出飞快掐手指的动作,皱皱鼻子说“我个子矮点,他不让我扶,我在后头正好见他把手藏在袖子底下这么着。”
“本来到休息室后缓过来一点,我们给他打了热水正想送他回家呢。
他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吐血,太吓人了”
干事莫名觉得女通讯员比划的动作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就追问“那他没说啥上回体检不还说他那身体还能干二十年吗”
女通讯员想了想,说“好像嘟囔了好几遍祖坟寿啥的,我他眼神都混了,怕是不知道在说什么,可都这样了,我们要把他抬去医院的时候他还一把揪住了我,死死盯着说要回家”
一边说话一边呕血,简直吓死个人,也熏死个人。
不过女通讯员还是没敢把林领导的血特别腥的这话说出来。
林星火和兔狲可不知道他俩给冤骨入棺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尤其当冤棺自竖时,踩着人尸骨享了好几代福的一家人各个都出现了轻重不同的孽账反噬。
反应最厉害的当属在林家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户口本上才五十来岁的人,活活老了二三十岁,把乱糟糟的家人都关在各自屋里,老人才带着长子从房架子底下的暗盒中取出一卷绢,金色的绢布的两端是上好羊脂玉轴,绢布背面有九龙腾飞,云蒸霞蔚,不似凡品。
将整张绢展开把老者从头盖到脚后,老者身上的倾颓之气才稍稍缓止。
其长子抚着闷痛不已的胸口问“是祖坟出了事爸,不如咱们派几个小辈回乡查一查,就算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在松县好好打听打听,总能找着蛛丝马迹况且祖坟出事,动静一定小不了,难道是山塌了才冲破了太爷当年设的阵,这么大动静还能查不出来”
“都过去这么年了,就算有人还记着旧事,但您的年纪也对不上啊。”
林长子劝道“反倒是什么都不做,你的样貌生生变了这么多,那才引有心人奇怪。”
他当初就不同意一下子断掉屈家所有线,什么断尾求生,还不是老爷子太过小心的缘故。
这下可好,自家远在京中,老家那边就成了瞎子聋子。
老者艰难的摆摆手“不行,不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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