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什么不好。
横竖她身份低,用不起殷氏院子里的下人。
放下纸墨,沈鹿宁打开食盒,雪棠也凑了过来。
从来没有下人与主人同坐的规矩,这意味着雪棠已不把她当做主子来看。
“今儿有白炸春鹅啊,奴婢可喜欢这道菜了!”
说着,她擅自从食盒拿出饭菜,动作太过着急,砰的一下撞到沈鹿宁身上,飘香的春鹅撒了一地。
雪棠颇为可惜地皱了皱眉,说:“都脏了!
小姑母身子初愈,吃不得太过油腻的东西,剩下的肘子和冬笋奴婢替小姑母分忧!”
她夺过沈鹿宁手中的食盒,留下碗稀粥水,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沈鹿宁舔了舔干裂的双唇,扶腰蹲下,用手捡起地上的春鹅。
轻轻吹走上边的泥灰,送进嘴里。
真好吃。
瞬间,心底里所有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如潮水般淹没她,难过、屈辱、惊恐…交织在一块。
沈玄鹤就是这时出现的。
他进库房找到刘管事,将人泼醒,又严刑逼问出事情的经过。
旋即怒火冲天,疾步回忍冬院。
看到她红着眼眶,一边任由泪珠滴落,一边捡起地上的春鹅吃,怒火被无声无息浇熄。
心软了下去。
沈鹿宁似乎注意到有人在门口,抬起又红又湿的眼睛,无助可怜,像极了只被残虐的幼兽,怪惹人心疼的。
她看清来者何人,眨眼间,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变成害怕。
这一小小的眼神转变,叫沈玄鹤刚熄灭的怒火猛地高涨,燎遍全身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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