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流离,已经战损的国力无法再承担那么多无家可归的难民。
国力无法恢复,我们在蛮夷面前就抬不起头来。
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戎族手中。”
南宫志似是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新帝”
二字,随后对葛云道:“看样子,你与云铮已经达成共识了。”
葛云知道南宫志在说什么,慢慢放开他的手,又慢慢后退两步,再次跪下道:“孩儿知道父亲为保孩儿称帝付出了许多,但人之所念,实是因人而异,帝王尊贵,也并非孩儿所愿。
我所思,不过征战沙场,创一份昂霄耸壑的功业,对得起我生于此长于此的国家,对得起我心中的志气,对得起南宫这个姓氏即可,我从来没想过更多的,若是有,那也是能恣意洒脱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被迫的、不情愿的成为一个至高者。
至尊者,虽有无上权力,万人敬仰,但也永远被困在那个位置,如何能再像以前,兴之所至,就能踏马乘舟,登山涉川。
我之所爱,也仅有一人,不能再分摊更多,更不愿明知生命有限,还要分一部分去浪费在后宫妇人的争风吃醋里。
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的人生,也该由我自己选择。”
说完,他抬起头,眼含歉意,却又坚定无比地看向南宫志,一字一句道:“我感恩父亲为我做的一切,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南宫志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他选择了一条与众人期待完全相反的道路,那些别人趋之若鹜,甘冒生命之险的东西,他竟也不屑一顾。
南宫志想笑,是无奈的笑,苦涩的笑,可是很奇怪,他宁可嘲讽自己,也无法对儿子生出责备之心。
他应该怨恨他才是啊,因为这个傻小子的决定,辜负了无数人二十多年的付出,辜负了他们施加在他身上的期望。
可是转念一想,那些付出,是他求着他们给的吗?那些期望,也是他信誓旦旦誓来的吗?
都没有,在他们决定拥戴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只是刚好拿了把刀,从人生的第一场战役中活了下来,意气风,神采飞扬,似新升的朝阳一般,让他们看到了氏皇朝的希望。
然而现在,这个希望虽然照亮了皇朝的路,它的阳光却偏向了另一方向。
“都怪我,把你教得太有主见,以至于你自主到自私。”
南宫志蹲下身,面对葛云道。
葛云看向南宫志,目不斜视,“孩儿自认此生从未自私过,若这是自私的话,就请父亲允许孩儿自私一次吧。”
南宫志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葛云,神情肃穆,眼神凌厉,然而葛云与之对望,却是毫不退缩,坚决笃定。
许久之后,南宫志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继而溺爱起来。
他大着胆子,忘了君臣之隔,用手抚摸着葛云的后脑,缓声说道:“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臣,我会责骂你为什么不履行皇孙的义务,可偏偏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孩子有梦想了,当父亲的又怎么忍心把他的羽翼折断呢。”
说到这里,南宫志鼻腔一酸,抽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葛云的肩膀道,“真是儿子长大了不由爹啊,起来吧!”
说完,南宫志自己先站了起来,葛云听南宫志松口,也是高兴地起身。
这时候他脸戴面具,南宫志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眼睛微弯,目含泪光,似是在笑的样子。
“就我们两个人,你还带着这劳什子面具作甚!”
南宫志说完就要去取面具,葛云却后退一步,轻声说道,“因为南宫朔已死,世间仅留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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