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兮睁眼笑道:“我有这么娇气吗?”
南宫朔不再多言,也在她身旁坐下,顾婉兮很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就静静地看着天边时隐时现的弦月,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顾婉兮才开口问道:“有心事?”
南宫朔摇头说没有,“就是突然醒了,想看看江上的夜景,就出来了。”
顾婉兮浅浅一笑,说道:“在船上都两夜一天了,江边的风景大同小异,还没看够?”
南宫朔沉默不言,顾婉兮也不再追问,只是再往他身上靠了靠,借助他的体温来抵御江风的寒冷。
南宫朔想了一会,说道:“婉兮,我曾经答应过你,等皇孙的事情结束,就陪你闲云野鹤。”
顾婉兮淡淡地“嗯”
了一声,南宫朔低下头,双眸微闭,说道:“我可能要食言了。”
听到这话,顾婉兮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失落,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弦月之上,说道:“因为河西?”
南宫朔微微动了一下,顾婉兮能从这微弱的动作中察觉到他的惊讶,便笑道:“你从离开边城到现在就一直郁郁不乐,除了河西地区,我还想不出其他能让你这么挂心的理由。
难不成你在城里有相恋的女子,结果因为要为我解毒,害得你们分离了?嗯?是不是?老实交代!”
说着,她抬起头,俏皮地盯着南宫朔,虽然故作严肃,但她的嘴唇上扬,眉眼含笑,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之下,美目中更有波光流转,此时此刻,南宫朔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被她逗得一乐,抑郁的心情散去大半,也难得的开了次玩笑,说道:“也不算是被你害得分离,主要是她太凶了,我打不过她。”
顾婉兮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瞬间离开他的怀抱,坐直身体,震惊道:“还真有啊?她是谁?在哪里?是哪家的姑娘?”
南宫朔仰头望天,右手抚摸着下巴不说话,顾婉兮心里又急又气,一拍他的胳膊,呵道:“快说!
哎呀!”
南宫朔一个练家子,二十多年勤耕不缀,那肌肉早练得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顾婉兮一巴掌拍过去,南宫朔痛不痛不知道,她倒是把自己给打痛了。
顾婉兮憋着嘴,委屈巴巴地揉搓自己的手掌心,偶尔抬眼恨一眼南宫朔,南宫朔看在眼里,竟也觉得娇憨可爱,赏心悦目,于是说道:“都十几年了,早忘记她名字了,就记得有一个姑娘,是营里某位将领的女儿,比我大一两岁,我们一起练武的时候老拿我当靶子,约莫过了一两年吧,他父亲被调走,她也就跟着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我后来也没问,估计早嫁人生子了。”
顾婉兮转头问道:“小时候的事啊?”
南宫朔认真点头,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把它想成就近生的事也成。”
什么?
顾婉兮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瞎掰!
于是她看了看自己拍红的手掌心,又看了看南宫朔故作冷峻的一张脸,气得呀呀直叫,两手成爪,就跟那小鸡爪子似的去挠南宫朔,南宫朔哈哈大笑,反而把她抱进怀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
顾婉兮也不再闹了,说道:“心情好些了?”
南宫朔点头,说道:“就是胳膊有点疼。”
顾婉兮道:“活该,谁叫你骗我。”
南宫朔一笑,放开她,然后说道:“等皇孙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想去河西。”
顾婉兮明白他的意思,河西之重,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想收入囊中的,璨朝一旦失去它,再想夺回来,简直难如登天。
因为到时要面对的不仅是戎国,还有北狄,一旦戎王察觉无法抵御璨朝,那么他一定会向北狄求援,哪怕与其共享河西,他们也不会让璨朝重新拥有它。
最重要的是,在那里生活的千千万万的璨朝百姓,他们将会失去家园,沦为奴役,在敌军大潮的攻击下,能幸免于难的简直凤毛麟角。
南宫朔身为武将,这些事其实与他本无关系,他的本职是在战场上是厮杀,斩将夺旗,赢得胜利,什么割地赔款、邦交斡旋之类的,都是当权者的事,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河西丢失,没人会责怪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无法放下它,仿佛只要闭上眼,他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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