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殊年间,冕洲大。
无端海封十万里,一直封到了苍琅北域。
里太冷了,死水浮着薄冰。
乌行就站在水中枯树上,洗着手上血。
那双手瘦长洁白,带一丝烟气,似乎只逗弄过瑶宫鸟雀、赏玩过仙都花。
可就在久前,那两手指生生掀掉了好几颗头颅。
所以他洗得仔细,要开口意思,岸边等着便都敢开口。
如此屏息良久,他们终于等了一句话。
“哪一年了?”
乌行问。
嗓音穿过茫茫水面传,些模糊。
岸边反应片刻,匆忙答道:“天殊十五年。”
乌行嗅了嗅洗过手指,终于转眸看过:“天殊?”
“对,天殊。”
“天殊……”
乌行轻声重复着陌生年号。
答话忙道:“仙门百家给改。”
“哦。”
乌行垂了手,动作间,金石摩啷当轻响。
……像扣着锁链。
岸边几对声音反应极大,头皮俱一麻。
他们小心望向水中。
只见乌行一身苍青素衣,几乎融于冷雾。
但论袖间手腕、赤足露出一截脚踝骨,都苍白干净,见锁链踪影。
可当啷声又真实存在着。
轻声喃喃:“声音——”
“嘘!
疯了?就你长嘴了当面提?找死别拉上们!”
打断生怕被水里那位听见,呵斥也只敢用气音。
可惜被听见了。
“什?”
乌行问,“别停,继续说。”
岸边众呼一滞,吞了吞唾沫,垂在身侧手指极轻地抖着:“……!
们……们说什,真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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