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兄弟姊妹都能大肆屠杀,更别说是他们这些臣子了。
而那些刑徒、民夫长期服役,每日如同牛马般被驱使,许多人难以忍受这样的生活,私下勾结,都想着找到机会,逃离关中。
其中一个叫做英布的六人,常和刑徒中的头目、民夫中豪杰多有交往,趁着一個机会带人逃亡,入于江中为盗。
像英布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刑徒、民夫中出现许多逃亡闹事者,使关中之地略显混乱。
二世皇帝又下诏征天下材士五万人入关守卫咸阳,下令教习射箭,一做护卫,二为威慑。
因为聚在咸阳这一带的人太多了,咸阳仓的粮食不够使用。
二世皇帝诏令从各郡县征调粮食,输送咸阳。
同时为了保障粮食够用,他还命令所有负责转运输送的人都必须要自带干粮,不准吃咸阳三百里之内的任何粮食,违令者重惩。
这几道命令下来,黔负担更重,怨言四起。
秦廷对此则以严法约束,用法日益残酷,敢言不满者尽数诛之。
二世皇帝一顿操作下来,天下局势越震荡。
吴广身在陈郡阳夏县,对此就多有感触。
“皇帝御中征,咱们太康乡这次就征了十人,说是要从郡里运粮食到关中去,路上得自带干粮,真的太难了。
名单一下来,朝阳里那边就有人连夜逃亡,留下妻儿老小被官府收监为奴。
黑水里还有人一家全上吊自杀,据说自杀前一天,还给周围邻居说他们想念楚国在的时候。”
阿牛前来告诉了吴广官府又征徭役的事情。
话到最后,他叹息不已:“说起来真亏了吴叔帮忙,若不是提前去陈县服了徭役,这一次徭役征人说不定就要落到我的头上。
到时候我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了。”
吴广默然不语,阿牛的话代表了无数底层黔的心声。
惧怕徭役如虎,或是逃亡为贼,或是选择自断生机脱离这个苦痛的世界。
如果说秦始皇统治的天下只是万民怀怨已久,那秦二世这大半年下来的操作,就使得黔的怨气快要达到顶点了。
天下,如今就像是一个火药桶。
只等有人将火点上,就会轰的一声炸开。
把这硕大的帝国,炸的四分五裂。
点火的人,又会是谁呢?
吴广看了阿牛一眼,轻声道:“阿牛,你和毋死都还没服过戍役吧?”
戍役。
阿牛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吴广。
……
四五月份本是春耕的时节,没有服役或是逃亡的黔,都会将所有精力放到农田中。
吴广走在乡间,举目望去,农田间除了些许青壮之外,还有许多老人、女子和小孩在艰辛的劳作。
地里的粮食,是一家人活命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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