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潇月远远的看着这一场景,又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之外的人。
正阳宫内,云潇月冒险给皇上做了一次心脏彩超,皇上如今把她当成治愈自己的指望,倒也没有上次那么疑心了,闭着眼睛任由云潇月替他检查。
打印出彩超单之后,云潇月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诊断,皇上的心脏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她调整了用药量增加了一瓶,将超声探头和检查单都收进了药箱。
这样做很冒险,可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毕竟皇上的身体恢复情况直接影响到她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会不会搬家。
“父皇,您按照用量先吃半个月,七日左右儿臣会再进宫为您复诊,若有不适,一定不要耽搁马上派人传信给儿臣。
您这病症最忌劳累动怒,平日公务再忙也不要晚于亥时休息,久坐劳累便要起身外出走动走动呼吸新鲜空气,于您的龙体大有裨益。”
云潇月叮嘱了番,皇上身边的魏大总管都记了下来,云潇月将药箱合好,正了正色,往后退了几步跪在了龙榻前,“父皇您可还记得三日之前曾答允过儿臣,若我的药起效了,便恩准儿臣一桩事。”
“记得。”
皇上不甚在意的点着头,想着她无非求些赏赐,也不外乎钱财富贵那些东西,他还是赏得起的。
“父皇,儿臣想入太医署为官。”
皇上怔了一瞬,有些诧异的垂眸看向云潇月:“你说你要入太医署?”
“正是,还请父皇恩准。”
云潇月跪的笔直,目光坚韧,如一棵挺直的松柏,面上更是没有半分怯色。
连一旁垂头侯着的魏衡都忍不住悄悄抬头打量了她两眼。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太医署虽不涉及朝政,可牵扯到医师、医工的教导培养,其学子有八百余人,都是将来北陆医学的接班人。
且太医署隶属太常寺,大到著医书研新病,小到司药炮制都由太医署掌管,太医署中虽有女子,却也都是没有官职的医婆,算不上逾制。
魏衡也常同情女子,生于这个时代,无法同男子一样纵横官场,甚至连自己喜好的事情都不能有,何其悲哀。
但是以一人之力抗衡封建制度,简直痴人说梦。
“你可知本朝无女子为官的先例?”
皇上也收敛了神色,目光带着威压,两手撑在膝盖上凝视着云潇月。
“儿臣知道。”
北陆开朝以来历经八位皇帝,多是明君,配享太庙的名臣便有三十二位,皆是男子。
别说太庙,就是寻常的七品官也没有女子。
她不介意成为这个先例。
“朕可以让你入太医署为官,还可以让你为师指导学子。”
皇上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直接驳斥她,便想了个迂回的办法,“只是虽然你替芙贵嫔接生,又接手诊治朕的旧疾,却始终没有威望,难以在太医署中立足,不如先去太医院,从吏目做起,只要让众人看到了你的能力,安排你入太医署为官更不是什么难事。”
看皇上的神色和语气,云潇月便知这吏目不是什么得体的官职,却还是应了下来。
“谢父皇。”
“如此,明日你便去太医院报道吧,”
言罢,皇上挥挥手,示意魏衡送云潇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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