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可算是明白为何蓝将军说固业亲娘是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体面丫鬟了,因为这玉佩质地莹润,雕工精湛,无一丝杂色,一瞧便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不体面的丫鬟,她也拿不出这玩意儿啊。
秋东观察小夏大人神色,只见他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儿玉佩,眼眶通红,一副强压激动和怒火的样子。
又问了一句:
“为何确定她是丫鬟呢?要知道这玉佩就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都拿不出来吧?”
蓝将军摇头,很是诚恳道:
“其实我也这般想过,可大户人家小姐断没有独自出门不带小厮仆从的道理,发现阿笑后,我叫人搜查过方圆十里,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后来也曾叫人暗中细细打探,并未听闻并州城哪家小姐走失。”
如此也说得通。
秋东收回目光,看向攥紧拳头的夏大人:
“您可有何话说?”
这时候封家人才注意到,或许夏大人并不是他们以为的蓝将军的随从那么简单。
夏成墨深吸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腰间荷包中小心拿出了一枚和蓝将军手里那枚样式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懂行的一瞧就知道两块玉佩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
只不过蓝将军手里那枚刻着“笑”
字,夏大人手里这枚刻着“墨”
字。
众人惊疑不定。
秋东却注意到,唯独封余婉的神情中更多的是紧张不安。
他心里原本七八分的把握,忽然就有了八、九分。
夏成墨颤抖着手从蓝将军手中接过玉佩细细摩挲,似是在找什么,再开口时声音沙哑:
“此乃我并州夏家嫡系子弟随身携带的玉佩,是我小姑姑夏明笑的,准没错。
她只比我大五岁,如今算起来也不过三十年华。
我小时候常她带我一起玩耍,这是不懂事玩闹之时磕在石头上裂的个小口子,家中祖母也知道的。”
夏大人强压下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干哑道:
“小姑姑右手虎口处因幼时顽皮留下烫伤,本人擅长使用左手,平日不论做针线还是书写作画虽然也能用右手,但左手更为灵巧,最为明显的便是举著吃饭,非左手不行。
敢问蓝将军,可是如此?”
蓝将军强压下心中惊讶:
“是。”
夏大人又看向蓝夫人:
“可是如此?”
封余婉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
这便是承认了。
蓝将军眼神一凛,忽然觉得事情棘手起来,此情此景,并不比他预想的封余婉叫人胁迫了更好几分。
秋东注意到蓝夫人双手死死攥着帕子,眼睛盯着那块玉佩能冒出火星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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